请了安必定要将事情说清楚。
“哎,这孩子,请安是请安了,请安完便装头疼,睡觉去了,适才要不是圣旨到了,他还躲着呢,这会儿又不知躲哪儿去了!要不是干娘给他求情,我得打断他的腿!”
路玲玉愤愤,要不是今日他刚回来,路玲玉高低得给关蔺溪一顿家法。
宋鱼忍俊不禁,这二哥,就是在家中受宠了,无法无天的,如此大事,装个病便能混过去。
于是宋鱼将自己如何知晓关蔺溪不见了,如何去寻,如何查探消息的经历一一告知几人。
说到关键处,宋鱼忽而压低声音,弄得几人一惊一乍的。
不过此时作为主要事件主角的娘,路玲玉已经是咬紧了牙关,气得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李兰花与王春香听得一头冷汗,想不到大家族中培养出来的姑娘,也能行那龌龊之事,这与村中那些寡妇与鳏夫为了寻个作伴的使的手段有何区别!
人心险恶!
路玲玉听完宋鱼复述,手中原本已经有些握不住的越窑青瓷盏“啪”地砸在地上,碎瓷四溅。
飞雪赶紧上前,查看飞溅的碎瓷可有伤了几位主子,本来在院子外抱着剑靠着廊柱一脸悠闲的飞絮也赶紧走进花厅,看到飞雪在检查碎瓷,这才又转身出了门。
路玲玉呼吸极快,目眦欲裂。
“白眼狼!”
她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寒芒刺骨。
“三个月前洋南庄子就来信,说她带着侍女去了驻林!我按兵不动,就想看看她能翻出什么浪来,这些年她本就有些压不住自己的性子了!千算万算,她竟敢把爪子伸向我儿!”
“我十年如一日,待她如此好,又寻人教她礼仪与琴棋书画,学了四书五经,想不到最终她学会的,会是这样的阴险毒辣……”
她猛地攥紧帕子,指节发白,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想不到自己培养的孩子,居然如此上不得台面,更想不到自己的按兵不动,差点害了自己的儿子。
宋鱼看向路玲玉,转念一想,她知晓也不稀奇,毕竟一个小姐被送到庄子里又离开了,庄头但凡有些脑子也不可能隐瞒。
看路玲玉眼中痛苦如实质,方莲忙出言安抚,“有些人,由根便是坏的,你如何教也不会好,”她拉起路玲玉手中的帕子,给她压了压眼角,“谁也想不到她会做出如此糊涂事来。”
“不过”,方莲话头一转,又道:“蔺溪也太过轻信他人,如此容易受骗,身上没些本事可不成。”
宋鱼为关蔺溪点了根蜡,看来往后不努力不行了。
几人为了让路玲玉将心中的气闷疏解了,便谈论起如此行为要如何处理,李兰花便说:“这样的人,在村里得沉塘。”
“沉塘都算便宜了她!”路玲玉还是气不过。
宋鱼安抚道:“娘,往后她必定无法再蹦跶,说不定等着她的是秋后问斩,私贩茶叶可不是能轻易揭过的。”
路玲玉想起关咏菲小时候的软糯模样,又忍不住有些难受,知晓她或许命不久矣,一时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