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君墨不切实际得询问:“路通,你能不能将四姑娘直接救出来。”
路通摇头:“恐怕不行,义庄里只有一间屋子,四周都守着人。那老媪能在一间小屋子里将薛娘子拐走,义庄未必没有我们不知晓的暗门,还是别打草惊蛇了。”
“万一将他们逼急了,薛娘子的安危谁来保证。”
奚春恍惚的点点头,路通说的对,不能打草惊蛇,她手指放在唇齿下,死死的咬住,骤然抬头:“路通,你一直跟着我姐姐,看看是卖到哪家大人府上。”
眼神看向蔡君墨:“蔡哥哥你在临时上门拜访,到时我们混进后院,不怕将人带不走。”
“若是那家人伙同家丁将我们困住,又当如何。”蔡君墨勉强一笑。
奚春被问住了,求助的眼神看向裴安,这里就他的身份最好使了。
“就依奚娘子这个法子。”裴安懒懒靠在木椅上,眼中带着一丝讥笑:“肃州在罗县令的控制下,我们人手少,若真将他逼到绝境,难保不会鱼死网破。”
“进了喜房,就两人,路通做事也方便。”
一来二去后,这事就定下了。
路通又原路返回到义庄,趴在屋脊顶上,解开一块瓦片,看着正下方靠在墙壁上的薛女女,心疼的不行。
小姑娘穿的灰扑扑,只露出一张姣好的容颜,几尺之外就是罗二娘和几个做管家打扮的男人交谈,甚至还上前掐着薛女女的脸颊。
卖娇道:“大人您瞧瞧,莫说肃州,就是敦煌都找不到这等绝色,一百金三晚可不贵。”
那管家色迷迷的眼神盯着薛女女,油腻的手指不断在她脸上摩挲,啧道:“贵倒是不贵,可我家老爷就喜欢雏,这姑娘都十七了,老了。”
薛女女愤怒偏头,眼神恶狠狠,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嗤笑:“还是个烈性子,在少点吧。”
罗二娘心中怒骂装腔作怪,若非没看上,假惺惺砍什么价,咬牙狠心:“大人,我也不瞒你,这小娘子可是裴都护的小四姨,就西域驻军的裴都护,人都找到县衙去了。”
“您家大人能睡上裴都护的小四姨,那可真值啊,就这三晚我们都是冒着杀头的风险,你若不愿意,我可换人了。”
管家欣喜若狂,正色道:“当真。”
“若真是官家小姐,裴都护的四姨,那可不止一百金啊。”
后面的路通不在听,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这身份竟还成为抬价的资本了。饶是见惯牛鬼蛇神的他,都有些胆寒,这肃州究竟黑成什么样了。
罗二娘恶狠狠的警告女子一番,拂袖离开了。
薛女女口干舌燥,饿的肚子呱呱叫。这群人就是故意的,故意饿的她浑身无力发软,这才够味。
小姑娘靠在脏污的墙壁上,对面排排放着一堆棺材,地上尽是干草树枝,双手被布帛缠的死紧,嘴唇塞住,一点音也发不出来。
她真后悔了,就不该轻信于人,不该........
“啪嗒”一声,一滴水珠掉在额头上,薛女女本能反应抬头,就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霎那间,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