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它调动腰腹与手臂的力量,如同操控精密的机关仪器般,将簸箕端得四平八稳——这动作看似简单,却需精准控制全身二十余组肌肉:腰腹的核心肌群需保持紧绷,稳住上半身的重心;
背部的竖脊肌微微发力,防止身体前倾;手臂的肱二头肌与肱三头肌相互配合,既不能过度用力导致肌肉僵硬,又不能力道不足让簸箕倾斜,如同无数齿轮相互咬合,稍有偏差,便会让泥水倾泻而出,此前数小时的努力也将付诸东流,所有伙伴的期待都将落空。
紧接着,它效仿农人簸米的姿态,开始有节奏地簸动簸箕:向上时,手臂微微发力,肘部抬起三十度,角度精准得如同用尺丈量,让簸箕呈十五度倾斜,借助惯性让泥水向上涌动,形成一道小小的浊浪——浊浪顶端还泛着细碎的泡沫,如同白色的碎玉,在暮色中闪烁着微光,转瞬便随着簸箕的倾斜缓缓回落;
向下时,手腕轻压,力度精准控制在三分,既不会因用力过猛导致簸箕竹丝受损,又能确保水体顺着竹缝顺畅渗漏,水流顺着细密的竹缝缓缓渗出,速度均匀得如同钟表的指针,分毫不差,只将污泥、碎石等杂质稳稳留在簸箕内,如同在进行一场精密的能量筛选,将纯净与浑浊彻底分离,将希望与混沌彻底切割。
每一次簸动都精准而有力,动作虽重复,却透着一种古老仪式般的庄严,仿佛在与天地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它以簸箕为媒介,向天地传递着提纯能量、守护家园的决心;天地则以灵气为回应,为它注入持续前行的力量。
簸箕晃动时,竹缝间渗出的水流形成细密的水幕,水幕在暮色中泛着淡淡的黛青色微光,如同挂在空气中的珠帘,珠帘随风轻轻摆动,却始终保持着完整的形态,没有一丝断裂;留在簸箕内的污泥逐渐堆积,形成深色的团块,团块中偶尔夹杂着细小的碎石,碎石相互碰撞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如同自然的低语,为这场庄严的“仪式”增添了几分生机。
虎人眼神专注得近乎虔诚,瞳孔微微收缩,紧紧盯着簸箕中的水流变化,仿佛手中捧着的不是泥水,而是关乎整场行动成败的密钥,是意灵界未来的火种。
它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次簸动,都有一缕微弱的纯净能量从水中分离——那能量如同细小的溪流,顺着簸箕的纹路传入掌心,再沿着手臂的经脉缓缓汇入体内,流经之处,疲惫感都被悄悄驱散,让它的精神愈发振奋。
它也更加坚定了信念:每一个细节都不容有失,哪怕耗费再多力气,哪怕身体濒临极限,也绝不能出错,因为它手中握着的,是无数意灵的期待。
这个动作必须持续不断,如同永不停歇的钟摆,不能有片刻停歇——一旦停下,水中的杂质便会重新与水体混合,此前的提纯也将前功尽弃,如同精心搭建的积木被瞬间推倒,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这簸箕本就非凡物,是用生长在灵气充沛的“竹魂谷”中的千年老竹编织而成:竹魂谷常年云雾缭绕,谷中灵脉纵横交错,竹子从破土而出便吸收天地灵气,生长千年后,木质坚硬如铁,且自带天然的能量传导特性,能如同触角般感知水体中的能量波动,精准分离纯净能量与杂质。
竹丝在编织前还经过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灵气浸泡,浸泡所用的灵气取自谷中深处的千年灵泉——灵泉水质清澈如镜,灵气浓度极高,泉底还沉着细小的灵晶碎屑,经过这般特殊处理,竹丝变得细密如筛,孔径精准控制在仅能容纳水分子通过的程度,误差不超过微米,堪称自然与匠心结合的完美器具。
除了溶于水的微量矿物质与天地灵气,其余混杂在水中的泥沙、草屑、碎石等杂物,无论体积大小,都根本无法透过竹缝漏出。
仅这一道工序,便能将水体与固体杂质彻底分离,为后续的能量转化与聚合打下坚实的基础,如同为高楼大厦搭建稳固的地基,让后续所有步骤都能安全、顺畅地推进。
只不过,从簸箕中漏下的水仍带着淡淡的黛青色,虽比之前的浊流清澈许多——能隐约看到水下平整的塘底淤泥,淤泥中还能看到细小的水草根须在轻轻摆动,甚至能数清根须上附着的水珠——却还未达到可直接饮用的纯净程度。
这黛青色的水流并非被幽暗魔法浸染,反倒是蕴含着浓郁的大地灵气与水域能量——每一滴水珠坠落时,都能清晰看到其中悬浮的细微能量光点,那些光点呈淡蓝与淡绿交织的颜色,如同被揉碎的极光,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光泽,如同散落在水中的细碎星辰,又宛如从自然秘境中流淌出的灵泉,透着一种纯粹而鲜活的生命力,让人见之便心生敬畏。
这些光点便是月平所追求的“青罗带”核心能量,是整个计划中不可或缺的关键,如同链条中最核心的一环:没有它,大白兔的能量网便无灵气可聚,二狗子的防护便无能量可护,老山羊的屏障便无力量可撑,后续的能量聚合、形态塑造等步骤都将无法推进。
虎人能清晰地感知到这些光点的存在,它们如同温顺的小精灵,围绕在簸箕周围,随着水流一同坠落,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微弱的光痕,如同为“青罗带”的诞生铺设的光路,等待着被引导至楛木巨桶中,完成后续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