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还是有收获的。
第二日早上，云昭刚把药炉的火压小，院门外就传来乐飞的声音。
她推门出去，就见乐飞正站在晨光里，身后展开一对雪白色的翅膀，羽毛边缘泛着淡金的光泽，风一吹，几缕绒毛悠悠飘下来。“
我送你去城主府！”他说着，翅膀又得意地扇了扇，带起的风把云昭鬓边的碎发吹得晃了晃。
“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萧焰抱着臂从屋里出来。
他瞥了眼乐飞的翅膀，撇嘴道，“刚长好的翅膀就敢载人？可别待会一个不稳，你俩摔下来。”
乐飞当即扭头，翅膀尖差点扫到萧焰：“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等你尾巴长回来，说不定还没我一半灵活。”
说着，还故意抖了抖翅膀，几片羽毛落在萧焰脚边。
萧焰气得磨牙，却没再反驳，谁让他的恢复药还没好呢。
两人闹着到了旧守卫处外，乐飞往后退了两步，深吸一口气，身形一晃就露出本体。
比寻常鹰隼大了近三倍的身躯，翅膀展开时几乎遮住半片天空，雪白色的羽毛在晨光里亮得晃眼。
“上来！”他低头对着云昭喊，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云昭踩着他爪子上的鳞片坐稳，刚抓住他颈后的羽毛，乐飞就猛地扇动翅膀，一股气流托着两人往天上冲。
风瞬间刮过脸颊，云昭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却还是睁大眼睛往下看。
黎城的青瓦屋顶铺展开来，炊烟从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冒出来，蜿蜒成淡青色的线。
远处墨色森林的轮廓在天际线下若隐若现，像一块深色的绒布。
“怎么样？比走路上快多了吧！”
乐飞的声音顺着风传过来，带着点邀功的意味。
可话音刚落，乐飞的翅膀忽然猛地一沉，像是被无形的手拽了把，翅膀扇动的节奏骤然乱了。
两人瞬间失了平衡，直直朝地面坠去。
风声在耳边炸开，云昭下意识攥紧乐飞的衣领，下一秒就被他牢牢护在怀里。
“还真被萧焰那张乌鸦嘴说中了！！！”
“砰！”重物砸地的闷响震得草地颤了颤，半人高的黄雾裹着青草碎屑扬起，呛得人鼻尖发痒。
乐飞后背先落地，硬扛了坠势，嘴角当即溢出血丝。
他却顾不上疼，第一时间低头看云昭：“你没事吧？”
云昭撑起身子，指尖触到他下巴下的血迹时顿了顿，连忙抽出袖角干净的绢帕，轻轻拭去那抹猩红。
“怎么样，严重吗？”云昭的动作又缓又柔。
乐飞咧嘴笑，露出两排白牙，故意挺了挺胸：“我皮厚，这点疼不算啥，你没摔着就好。”
风卷着草叶落在两人发间，乐飞盯着云昭垂眸拭血的侧脸，忽然轻声叹：“这样真好。”
“什么？”云昭抬头，没听清。
“我说，”乐飞的声音低了些，眼底晃着细碎的光，“咱们俩，倒很少有这么单独相处的时候。”
感叹完，话锋忽然一转，他撇了撇嘴，带点委屈的酸意，“不像你跟青玄澈，大晚上能待在一处；连温朗都得了你的初吻，我呢？我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