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能装。
沈维桢这顿饭吃得够饱,热闹也看得够尽兴,他瞥了一眼徐青玉那急着送客的样子,慢悠悠站起身来:“我七尺男儿倒也用不着小娘子护送,徐小娘子,我这个人比较识趣就先走了。”
他负手而立,脸上挂笑,还不忘给好友下套:“明章,天黑路滑,你又双眼不便。刚好徐小姐是练家子,就让她护送你回家,我和青玉也好放心。”
果然。
傅闻山面色如锅底。
徐青玉少见傅闻山如此吃瘪的模样,心里连呼好几声痛快。
腹黑就得病娇治啊——
傅闻山心中却冷笑,徐姑娘、青玉姑娘、青玉……
叫得倒是亲热。
他和徐青玉可是联手击退过水贼且生死相托的朋友!
沈维桢又看向徐青玉,温声嘱咐她好好养伤,“寿礼的事情不急。我也会想办法。”
沈维桢一走,傅闻山也起身准备告辞。
徐良玉本想直接跟上,可一想起自己此行的正事又命随身婢女取来一袋银子,心急火燎的扔给徐青玉:“拿着银子去买些药材,好好养伤。”
徐青玉掂了掂银子的重量,眼睛眯成一条线——
谁说钱不能买到友情?
她现在就宣布,萨摩耶是她最好的朋友——
徐良玉丢了银子,终于在街角拐弯处紧赶慢赶的追上傅闻山的马车。
她连忙套了马就要去追,岂料那马车却在前头慢悠悠地停了下来。
这是——
在等她?
徐良玉一喜,露出三分凉薄七分漫不经心的邪魅之笑。
看吧。
徐青玉说得一点都没错。
男人“不要”就是“要”。
看她今天不狠狠拿下傅闻山!
徐良玉以为傅闻山是在等自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马车停下后,傅闻山撩开车帘,静待着徐良玉。
徐良玉催马上前,脸上乐滋滋的:“傅公子……是在等我吗?”
初冬的寒风撩动车帘,露出傅闻山那张眉眼深邃轮廓分明的脸。
徐良玉心脏猛地一跳,扑通扑通直响——
这么多年,她再没有遇见过似傅闻山能让自己心动的人。
徐青玉总说“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她认了。
这世间的姑娘,谁见了傅闻于千军万马中斩落敌军头颅的模样会不心动呢?
她不过是犯了一个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
傅闻山淡淡道:“没错,我在等徐小姐。”
徐良玉受宠若惊,可傅闻山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冰水将她从头到脚浇得透心凉:“徐小姐,沈维桢是我的好友,亦是你的前未婚夫。你却对我紧追不舍,不觉得让大家难堪吗?”
徐良玉脸色微微一变。
不过只一瞬。
徐良玉早就料到傅闻山会对自己冷言冷语,反而迎着傅闻山的目光,将自己那颗赤诚的心捧到他跟前来:“傅公子,心悦一个人,怎会觉得难堪?”
傅闻山不为所动,声音冷漠,“可是徐小姐我很难堪。”
徐良玉笑容瞬间冻结。
“徐小姐一腔赤诚追求真爱,固然无错——”傅闻山的语气没有半分波澜,“可我不喜欢徐小姐,你这份赤诚,于我而言便是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