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试图凝视时,那些隶书突然扭曲成乾隆的馆阁体,在皮肤上刻下\"奴才\"二字。
剧痛中,他听见师弟的眼球在玉簪里发出冷笑:\"你以为赢了?每代帝王都会在文脉里种下新的墨毒......\"
清晨的阳光如同一束金色的箭,穿透了皇史宬废墟的尘埃和烟雾,照亮了这片曾经辉煌的地方。
陆衍脚步踉跄,仿佛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他艰难地从熊熊燃烧的火场中走出来。
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一本残破不堪的《熹平石经》,那是他历经千辛万苦才从火场中抢救出来的。
然而,这本珍贵的古籍却在他的怀中渐渐融化,每一滴落下的墨汁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迅速在地上生长出带刺的史书。
这些带刺的史书如同狰狞的怪物,它们的刺尖上挂着被删改的真相,仿佛在嘲笑陆衍的努力和执着。
陆衍的心痛如绞,他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被掩盖的历史在他面前展现出真实的面目。
当他走到东华门时,突然发现宫墙上新贴了一张《御制古迹条例》。
这张条例用朱砂书写,鲜艳的红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然而,当陆衍仔细看去时,却惊得目瞪口呆——这张条例的背面,竟然是用师弟的鲜血书写的“毁书令”!
那触目惊心的红色,与宫墙上的朱砂交相辉映,形成了一种诡异而恐怖的画面。
陆衍的手颤抖着,他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师弟的鲜血,竟然被用来书写这样一道残忍的命令,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疯狂和绝望?
秦淮河畔的画舫上,说书人正讲到皇史宬大火。
茶客们哄笑着乾隆帝的文治武功,却没人注意到说书人袖中滑落的半片《熹平石经》,正被一个瘸腿书贩悄悄捡起。
那书贩抬头时,左眼赫然是陆衍师弟的瞳孔,对着紫禁城方向发出阴森的微笑。
陆衍用袖口压住怀中残片,石屑却仍在指缝间簌簌飘落。
朱雀门外槐树忽无风自动,数根枯枝刺破官袍衣袖,将他钉在《御制古迹条例》跟前。
朱砂字迹突然扭动起来,变成密密麻麻的蠹虫钻进石经残片,被蛀空的凹痕里渐渐浮出工部秘档的纹样——那夜当值的二十三名翰林,分明都盖着师弟的私章。
积水潭忽传来暮鼓声,宫墙上渗出的血珠开始逆流,凝成三行前朝太监的字迹:\"石经噬主,火中取栗\"。
陆衍左肩突然剧痛,翻开衣襟看见自己皮肉上凸起雕版印痕,正是三年前师弟誊录《永乐大典》时被烫伤的梅花形伤疤。
瘸腿书贩此时蹲在崇文门黑市,将石经残片按进早就备好的陶泥活字盘。
当最后一缕晨光消逝时,砖缝里钻出三百六十条墨蛇,首尾相衔拼成半阙《洪武正韵》。
城墙暗门悄开,两个戴乌纱的纸人捧出镶金敕牒,册页间夹着的,正是陆衍被枯枝划破的那片染血官袍。
陆衍意识到事情远没有结束,他挣脱枯枝,朝着崇文门奔去。
此时,崇文门黑市已被一层诡异的黑雾笼罩。
他刚踏入,就见瘸腿书贩将拼好的活字盘点燃,火焰中浮现出一座神秘的西方城堡幻影。
“这是……异时空的召唤?”陆衍惊觉。就在这时,从城堡中走出一群身着奇异服饰、手持魔法杖的人。
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魔法光芒射向陆衍。
陆衍挥剑抵挡,剑身与魔法碰撞出绚烂火花。
而那瘸腿书贩,竟在一旁得意狂笑,原来他早已被西方神秘势力控制,妄图用《熹平石经》的力量打破时空壁垒,让西方邪恶力量入侵。
陆衍深知不能让他们得逞,他集中精神,将体内残余的文脉之力汇聚,与西方魔法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随着一声巨响,魔法光芒与文脉之力相互抵消,时空裂缝逐渐闭合,但陆衍也因过度消耗而瘫倒在地……
就在陆衍以为危机暂时解除时,城堡幻影中突然飞出一道黑色闪电,击中了地上的活字盘。
瞬间,活字盘炸裂,无数散发着邪恶气息的符文如黑色雪花般飘落,所到之处,地面寸草不生。
那些西方魔法师趁机再次发动攻击,魔法如汹涌的潮水般向陆衍涌来。
陆衍咬着牙,强撑着起身,却感觉体内的文脉之力几近枯竭。
就在魔法即将将他吞噬时,一道金色光芒从他怀中的《熹平石经》残片处射出,形成一个护盾,暂时抵挡住了攻击。
光芒中,浮现出师弟模糊的身影,“师兄,我虽被邪恶利用,但良知未泯,这是我最后的力量。”说完,身影消散。
陆衍心中一震,趁着这间隙,他将残片高高举起,大喊:“文心不死,正气长存!”
残片爆发出万丈光芒,驱散了黑雾,西方魔法师们惨叫着被光芒吞噬,城堡幻影也逐渐消失。
崇文门黑市恢复了平静,陆衍望着远方,深知未来还会有更多挑战,但他已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