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无需担心,现在无是宗正在用人之际,即便没了修为,但师兄终归是实打实的长老亲传弟子,一般人比不了的。”身旁的师弟们开解他。
“乘衍宗的陆师兄不也一样身负重伤?当时他发狂伤了好多人呢!我还被他打晕了,幸好咱们平安回来,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就心悸,真的跟死了一回似的。”
“听说咱们回来都多亏了池师妹,想不到那位年纪轻轻,竟然有这等本领,不愧是疏明真人的弟子啊”
池师妹?
林卧睁开眼睛。
对,他还遇上了池师妹,是他们救了自己,可是她却没有多和自己说两句话。
“池师妹这次真是风光,本来还不算身负盛名,这一遭可是彻底在七大宗门露了脸,我看啊,阖明宗以后保不齐能压乘衍宗一头!”
“压什么压?你没听阖明宗的人说吗,烜鹤师兄才是有真本事那个,要不是他,池笺也得死那儿!”
烜鹤师兄?含星尊人座下那只鸟?
林卧皱了皱眉,使劲回想了片刻,才想起自己在那纸扎铺子门前见到的一群人中,好像是有那么个脸生的少年。
他听明白了这些人谈论的内容,池笺救了他们,但烜鹤救了池笺,阖明宗和乘衍宗假客气互相推功劳,听者也由此展开了哪方更厉害的争论。
说到底还是多年来七大宗门的首位之辩,乘衍宗势强,阖明宗威盛,其间难辨真假的拉扯最爱被人当作谈资,只不过这次的重点落在两名弟子身上了而已。
“我怎么觉得,那俩人好像有点那个意思呢?”
忽然有一名弟子开口,将话题引向另一种风格,满室一静。
静了一瞬又有人道:“我也觉得,你往日看过烜鹤师兄和什么人那么亲近过?那拉拉扯扯的腻乎劲儿,两人如同做了道侣一般。”
“你可别瞎说,我师姐是外边伤势轻的那批,她说她消息绝对可靠,人家真正好着的是阖明宗自家的兄妹俩!”
“自家?你是说风师兄??”
“风师兄?那我不是没机会了?”
“你吃屁去吧,换烜鹤你也没机会啊!”
林卧狠狠闭上了眼,不想再继续往后听。
什么道侣什么风师兄,他明明记得当时池师妹的眼里,只有对他的潺潺情意。
要不是他现在无法行动,非得去把人拉来,让她在这些蠢蛋面前亲口澄清自己的心意。
可惜宗主和师尊仙逝,今后他伤好恢复,怕是只能自己给自己做主。不过想必有池师妹的帮扶,无是宗迟早也会被交到他的手上。
如今是极好的机会,他必须要静下心来蛰伏,才能在未来一击即中,重回风光不,是超越过往,领无上荣光!
七天。
池笺是在第七天的时候恢复了自主意识。
人生的痛痒酸辣涩麻疼只有自己能体会。
前六天的折磨她只留下了零碎的记忆,在那记忆里,她的感知被放到无限大,灵魂与躯体被一遍又一遍撕裂成无数碎片再重组,仿佛每一寸肌肤和每一片意识的范围内都被安装上一个定向爆破,每一节骨骼又被人生嚼在嘴里,每一滴血液都被揉搓在椒麻辣油里,而她的神识就像一颗被丢在开水中的泡腾片,在滚烫的灼烧中丝丝磨损,好不容易消散殆尽时,又被密不透风的窒息波浪死死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