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黎继续说:“我叫宁黎,你呢?”
孩子低头,继续喝牛奶,不说话。
“不想说就算了。”她耸耸肩,“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她歪头想了想,看着他那身破旧的民国小衫,又想起他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样子,忽然一笑:“就叫……小破孩吧。”
孩子:“……”
他抬起头,眼神里第一次有了点情绪——像是在说:“你认真的?”
宁黎笑出声:“哎呀,别这表情嘛,小破孩多可爱!你看你,破衣烂衫,灰头土脸,不是小破孩是什么?”
孩子低下头,默默喝完最后一口牛奶,然后——
“啪。”
他把空碗倒扣在桌上,动作干脆利落,像在表达无声的抗议。
宁黎:“……”
她摸摸鼻子:“行行行,你不满意是吧?那你自己想个名字?”
孩子不答,但眼神明显写着:“你起的名字太烂了。”
宁黎无奈:“那你总得有个称呼吧?总不能一直‘喂’来‘喂’去的。看着挺小的,你应该三四岁?”
她歪头盯着他看,从乱得像鸡窝的头发,到沾着泥点的小布鞋,再到那件灰扑扑、袖口都磨出毛边的旧褂子。
整个人像是刚从民国片场的垃圾桶里爬出来的。
可偏偏,五官清秀得不像话。
眉骨微隆,鼻梁挺直,唇色淡粉,眼睛大得离谱,黑得发亮。
宁黎心想:这孩子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哪是捡了个小孩,这是天上掉下来个限量版手办啊!
她越看越喜欢,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心想:捡到宝了捡到宝了捡到宝了!
但她也知道,这事儿不能太飘。
毕竟,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凭空出现在自家十二楼阳台?
还穿着古早风破衣烂衫?
这不是童话,是刑侦剧开头。
她脑子里闪过“报警”两个字。
可就在那一瞬间,胸口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不是疼,而是一种说不清的钝感,像有人在她心上贴了张便签:
> 别报警。他吃过的苦,比你想象的多。让他留下,是你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事。
> 明天会有快递,送来他的身份证明。费用会自动打到你的账户。好好养他。
宁黎整个人一僵。
“谁?”她下意识回头,屋里空无一人。
可那声音又清清楚楚地在她脑子里回荡,不是耳语,也不是幻听,更像是某种直接植入意识的提示。
她盯着小破孩,忽然觉得这孩子……来头不小。
但转念一想,管他呢,反正有人出钱,还给证件,这不就是天降孩子?
她瞬间释然,甚至有点想笑。
“行吧,老天爷都安排明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她喃喃自语,“宁乐,就叫宁乐吧。”
小孩正低头研究泡面叉子上的油渍,闻言抬头。
他听到这两个字,在想他这是有名字了吗?
他看向宁黎。
宁黎点头:“对,宁乐。平安喜乐的乐。寓意你以后天天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