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萤也扑上来,抱住他们三个人,小声说:“小臣,我们是一家人,别怕。”
那一夜,解雨臣在齐长安的怀里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一片雪地里,四周是高耸的冰川,寒风呼啸。
忽然,一盏红灯笼亮起,然后是第二盏,第三盏……
最后,整个雪原都被温暖的光点亮。
他看见黑瞎子笑着朝他招手,齐长安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小萤蹦蹦跳跳地跑来,牵起他的手,说:“走,回家吃饭了。”
梦里,他笑得像春天的花。
回到京城后,黑瞎子和齐长安开始正式教解雨臣练功。
不是解家那套繁复刻板的动作,而是真正能保命的本事。
黑瞎子教他轻功,教他如何在黑暗中行走,如何听风辨位,如何用最简单的动作制敌。
他总是一边教一边逗他:“小臣,你这步子像只小鸭子!再来一遍!”
可每当解雨臣真的做对了,他又会毫不吝啬地夸奖:“好!这才像我黑瞎子教出来的!”
齐长安教他枪械,教他近身格斗,教他如何在绝境中冷静判断。
他话不多,但每一句都精准有力。
他会在解雨臣练到脱力时,默默递上一杯温水;会在寒风中,让他停一停。
小萤则成了他的“后勤部长”,每天变出各种小零食,陪他练功,还用系统能量模拟出各种“敌人”,让他在虚拟战斗中提升反应。
解雨臣学得极快。
他聪明,专注,骨子里有种与生俱来的沉静与狠劲。
他不像黑瞎子那样玩世不恭,也不像齐长安那样冷峻,他像一汪清泉,表面平静,深处却暗流涌动。
他开始明白,黑瞎子的玩笑背后,是无数生死磨砺出的锋芒;
齐长安的沉默里,藏着最深的守护;
小萤的天真烂漫,是她对他这个弟弟最亲近的表达方式。
后来随着他长大从未问过小萤为什么长不大,为什么能变出奇怪的东西。
他只知道,她是他的姐姐,是这个家最温暖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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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春日的午后,院子里的槐花开了,香气弥漫。
解雨臣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支毛笔,正一笔一画地写“家”字。
他写得很慢,每一笔都像在刻进心里。
黑瞎子晃过来,歪头看:“写什么呢?”
“家。”解雨臣小声说。
“哦?”黑瞎子挑眉,“心静了?”
解雨臣点点头,忽然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睛直视着黑瞎子,又看向站在院中的齐长安,声音虽小,却无比坚定:“我想……认你们做干爸、干爹。”
黑瞎子一愣。
齐长安也转过身,目光沉静地望来。
小萤从屋里蹦出来,眼睛亮得惊人:“真的吗?小臣要认我们做家人了?”
解雨臣用力点头,眼眶有点红:“你们……是我真正的家人。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们,我只要你们。”
风轻轻吹过,槐花簌簌落下,像一场温柔的雪。
黑瞎子笑了。
他蹲下身,揉了揉解雨臣的头发,声音有点哑:“好啊,那我就是你干爹了。以后零花钱我包了,想买什么跟我说。”
齐长安走过来,轻轻将解雨臣抱起,像抱一个珍宝。
他低头,在解雨臣额上落下一个极轻的吻,声音低沉而温柔:“……儿子。”
小萤跳起来,抱住他们三个人,大喊:“我们家添人啦!我是干姐姐!我最大!”
笑声在院子里回荡,惊飞了树上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