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江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无奈:“我还没找到他。”
棠西凝神,悄然展开感知。
令她惊喜的是,这次竟清晰地捕捉到了妄沉身上那根火羽的气息!
他把火羽带在了身上……这无异于在主动引导她去找他。
“我感知到了。”棠西压下心中的波动,语气平静,“我现在体力不济,你带我过去。”
她调出地图,将妄沉所在的精确位置指给祝江。
祝江看着她指出的位置,心头掠过一丝担忧:“如果他再逃跑……为了抓住他,你不会又像上次那样……”
“带我过去。”棠西没有解释,而是直接靠近他,伸出双臂自然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这个姿势在高速移动中最是稳妥。
她仰头看着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抱紧我。”
祝江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呼吸都滞住了。
她……怎么会如此主动?
他几乎是屏着呼吸,抬起双手,迟疑地、缓慢地要去环住她的腰,却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又顿住了——
事后……不会被揍吧?
“快点。”棠西的催促声再次传来,带着一丝不耐。
“哦,好,好的。”祝江不再犹豫,手臂收紧,将她稳稳地圈进怀里,感受着怀中真实的温热与重量,心潮澎湃,依循地图的指引瞬移而去。
顶楼,天光微熹。
妄沉独自坐在一百二十层高楼边缘,修长的双腿悬空晃荡着。
晨风猎猎,吹动他额前细碎的银发。
他手里拿着一罐啤酒,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身旁散落着一地的空酒瓶。
那对雪白巨大的羽翼安静地收拢在身后,衬得他消瘦的身影在初升的朝阳下,愈发显得清冷孤绝,如同悬于天际的孤月。
祝江带着棠西悄然来到顶楼。
落地的瞬间,妄沉微微侧过头,眼角的余光扫过他们,感知到棠西此刻力量的微弱,他唇角勾起一抹惯有的、带着疏离的嘲讽:
“你们俩现在加起来,也抓不住我。真是一个比一个不济。”
棠西轻轻从祝江怀中挣脱,他的衣料从祝江指尖滑过,留下一抹若有似无的温热,勾得祝江指尖微蜷,终究还是克制的收回了手。
她没有理会妄沉的嘲讽,径直走向大楼边缘,在祝江惊愕的目光中,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冰冷的围栏,稳稳站在了仅容一足的边缘之上!
狂风瞬间裹挟住她单薄的身影,吹得她衣袂翻飞,发丝狂舞,身形摇摇欲坠。
“雌主!”祝江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本能地在她四周瞬间布下一道无形的守护结界,生怕她一个不稳跌落下去。
棠西却回头,对他露出一个安抚般的、甚至带着点狡黠的笑:“把结界收了。”
“这可是一百二十楼!”祝江声音都变了调。
“掉下去又不会死。”
棠西转回头,目光如炬,死死锁住妄沉看似淡漠的侧脸,声音清晰地穿透风声:“相反,我还能立刻恢复力量。正好,再跟他好好打一架。”
“哐啷!”妄沉手中的啤酒罐瞬间被捏得变形,酒液溅出。
他强压下心头因她危险举动而骤然掀起的惊涛骇浪,硬是维持着不在乎的语调,冷嗤道:“爱死不死。”
话音未落,棠西身体故意向外猛地一倾!
那一刹那,妄沉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