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安慰段景白似的，他笑了笑，说：“谢姑娘一直都是一个坚强的人，眼下的局势多少有些混乱。离国的皇位之争已经进到了白热化阶段，四皇子已经摆明态度，想要和殿下一较高下。但我看不然。”
段景白皱眉：“曲容背后的人，是段无月，这一点我很早就知道，也试探过他的态度，只是很奇怪，看起来并不是对皇位感兴趣的人。”
他想起段无月，骤然想到已经大半月没见到他了，也没有他的消息。
这段时间以来，拥护四皇子的人越来越多，他被迫离开东宫，现在住在太子府，说的好听是额外设立府邸养身子，其实不过是为了更好地监视他，架空他手中的权力。
拥护他的老臣已经在他的安排和劝说下，纷纷辞官了，现下朝中只剩下一些实力雄厚，段融暂时动不了的人还在为他努力。
他无心皇位，从头到尾，想要的不过一个阿湛罢了。
看出段景白的无奈，言千叶摇摇头，说：“我的人在边境看见了十一皇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已经离开了皇城，去找谢姑娘了。他们只见的关系言某并不清楚，也不知道他是否想要加害谢姑娘。但殿下既然摆明了身份和目的，我便说了。”
说完，对着身后的颜掌柜喊了一声，稳重的中年男子立刻上前来。
“太子殿下，这是我们的人找到的踪迹，还有对殿下府中那位太子妃的观察。”
段景白接过他手中的卷宗，打开一看。
上面记载着在离国各处发现的疑似玉湛的人，有的已经排查是假的，还有几个行踪古怪，行事作风也极为相似，还没来得及排除。
而关于奉临的那一页，写的是：
身上笼罩黑色气息，巫术痕迹明显，行为怪异，脸部巫术痕迹尤为明显。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什么意思？”指着那句话问言千叶。
他没说话，只是颜掌柜开口道：“殿下，我们老板和四魂谷的一位大巫师相交甚好，前些日子觉得奇怪，便请教了一下。你府中的那位，似乎被人换过脸，只是我们不确定，也就没有声张。这换脸的法子，世上并不是没有，虽绝大部分的巫师都做不到，但他提到了一人。”
说着，颜掌柜拿出一个画像。
画像上的人满脸沟壑，眼神极为阴狠，一看便是个狠角色。
“此人是四魂谷通缉多年的黑巫师，名叫沙寻怒，擅长用药用毒，他就曾研究过这换脸换皮之术。”
话里的意思已经明显不过，他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若他院子里那个真的是奉临，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言千叶并不认识奉临，自然一开始虽然怀疑，却没往她身上想，只是猜测或许谢家为了保住太子妃这个位置，找人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子易容成谢玉湛的模样来困住段景白。
可现在知道了她的身份， 那......
“可有沙寻怒的下落？”他垂眼，十指泛白，紧紧地捏着那卷宗。
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