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闕淡定地听著裴鈺的咒骂,直到裴鈺骂完,他才开口道,“裴鈺,胜者为王这句话,你还是不理解。老爷子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可你一次都没把握住,反而输得越来越厉害。你就没想过,不仅仅是你,包括你父亲,註定就不是我的对手了吗”
“明明是祖父偏心!”裴鈺的手很疼,他撕心裂肺道,“世家大族,就算再疼爱子女的,也不会有家主亲自养育孩子。祖父却把你带在身边,你自幼便耳濡目染权谋之术,那些阴谋诡计都刻在你的骨髓里,试问还有谁能是你的对手”
“可你忘了吗,父亲为何要把我带在身边呢”裴闕目光转冷,“是因为你的父亲母亲容不下我这个弟弟,他们要谋害我,父亲这次把我带在身边教养。裴鈺,凡事都讲究个因果报应,若是当初大哥大嫂没有动过歪心思,就算大哥能力一般,父亲可能也会多考虑一下。可你的好父亲,我的大哥,竟然连一个六岁小孩都不放过,可见心胸狭隘。当然,最重要的是,大哥太蠢了,连一个六岁小孩都杀不死。”
裴老爷子自然不是要一个良善的人来接任家主,更需要一个有才干的人。可大房夫妇有了野心,却没有匹配野心的本事,这才会让裴老爷子失望,转而把目光放向更有智谋的裴闕。
而那会的裴闕,虽然只有六岁,却也明白,若是他不努力,得不到父亲的青睞后,大哥必定要斩草除根的。
从裴家大房对裴闕动手起,就註定了之后是你死我活的结局。
裴鈺哑口,他没经歷当年的事,那会他还很小。但他还是不甘心,“就算我父亲犯过一些错误,可谁家不是更看顾嫡长子,为何偏偏老爷子不一样裴闕,你还敢说老爷子不偏心,他是偏心偏到骨骨子里了!”
“呵呵。”裴闕冷笑,“就算老爷子偏心,那又怎么样现在你输了,你们大房一脉都要输了。”
现在,裴鈺就是碗里的蚂蚁,只要裴闕隨便抬下手指,就能把他捏死。
裴鈺输得彻底,他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既然都是要死,裴鈺寧愿选择自縊。
可是裴鈺刚动了动手中的箭,一支羽箭就从高处射来,正中裴鈺的手腕。
“逛盪。”
长剑落地。
裴鈺也无力地往地上滑去,等坐到地上后,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裴闕,就算我输了又怎么样今日你在此处给我设局,日后天下百姓谈论起你来,都会说你心狠手辣,残害手足!”
裴闕抬眉微笑,“裴鈺,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在乎你说的这个吧”
“你难道不怕吗若是不在意,你又何必等到今日来动手”裴鈺自信地以为能扳回一点,可他刚说完,就看到京兆尹带著人进来了,“裴闕......你!”
“你说对了,我还真有点怕。”但不是裴闕自己怕,而是怕別人对他家人指指点点,所以他昨儿出门的时候,还通知京兆尹今儿一早来书院拿人,“由京兆尹出面,就是你带人闯书院杀人案。我这会走了,就和我半点关係都没有。”
虽说大家都知道京兆尹是裴闕的人,可就是传个流言蜚语,也要有点影子才能说。
“裴闕,你厚顏无耻!”裴鈺看到裴闕的人开始撤退,心中荒凉,他算计来算计去,竟然什么都没算计到,“裴闕,你不要太得意了。你现在是风光,可李兴並不信任你,若是等李兴上位,你以为你真的能登上首辅的位置吗你就做梦吧裴闕!我会在地府等著你,亲眼看你从云峰跌落地狱!”
骂到这里,就有人来堵住裴鈺的嘴。
几个府衙的人,把裴鈺五大绑,由京兆尹负责押送去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