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还是闷热得厉害。
安芷坐在屋中,只穿了薄薄的纱衣,悦儿已经午睡了,这会就她和裴闕在屋子里。
她摇著蒲扇,望著窗外的翠竹,慢悠悠地道,“太后以为压了许文庸,马上能看到曙光,没想到还是棋差一著,输给了许文庸。”
说到底,云家和太后都不是许文庸的对手,毕竟裴闕也曾输给了许文庸。
“许文庸咬死云兴邦不放,证据確凿的案子,太后最好是弃了云兴邦,不然连带著也要被溅一身泥。”裴闕幸灾乐祸道。
安芷也笑了,眸光流动,“但云兴邦这一辈,再没有其他能撑起云家门楣的人,太后必定会先保云兴邦。”
裴闕点头说是的。
他们在永寧待了一年半,京都里发生点什么,大体都知道。也没少刺杀的人,但好在裴闕拉起了云家、许家的矛盾,给他减少了许多关注。
“云家没了云兴邦撑著,朝中的惯会见风使舵,太后得著急了。”安芷偏头去看裴闕。
裴闕也在看窗外的翠竹,正好对上安芷盈盈目光,柔和地笑道,“咱们等圣旨到永寧,到时候再收拾也不迟。”
“在这里住久了,我还蛮捨不得离开。”安芷感嘆道,“永寧安静,没有是非,若是咱们老了,也得寻这么一处好地方。”
“只要夫人带上我,我去哪都行。”裴闕笑道。
夫妇二人对未来的情况,已经有了大致的预料。
不过圣旨来之前,许文娟先来信了,让安芷他们离开永寧,不要再回京都那个是非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