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的裴闕,已经走到了宫门口。
因为没有了头顶的乌纱帽,沿途的侍卫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福生看到主子没了乌纱帽,惊到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看著主子。
裴闕经过福生边上的时候,拍了下福生的肩膀,“回去了。”
“爷,您……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福生问。
裴闕抬手摸了摸空空的头顶,说没忘,“你家主子不干了,快些去牵马过来,我得快些回去,也不知道你家夫人这会有没有想我。”
福生云里雾里,不懂发生什么,脑子里只有“不干了”三个字一直在转,呆呆地去牵马车来。
马车徐徐经过京都繁的街道,再到安静的裴府大门口。
福生下等主子下了马车后,忍不住再追著问一句,“爷,您真的辞官了”
裴闕拍了下福生的背,勾唇道,“怎么,怕爷没了官职,护不了你”
福生拼命摇头,眼眶不知何时氳满了晶莹的泪,说话的时候嘴唇一直在抖,“小……小的,就是为您……不值。”
裴闕笑道,“有什么值不值得的,你且看著吧,爷今儿如何从宫里走出来的,日后他们就要怎么把爷抬回去!”
以退为进,这是裴怀瑾教裴闕的。
说完,裴闕大步迈上了台阶,转身时看到福生还愣在原地哭,跑下去把人给拉了进门,“傻小子,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什么大事!”
裴闕辞官的事,在裴闕刚进屋的时候,安芷就察觉到了一点苗头,因为裴闕身后的福生表情不对劲。
等听到裴闕亲口说了辞官后,安芷立即屏退屋子里的所有下人,紧紧握住裴闕的手道,“你快和我说,这只是你的策略!”
“对,是我的策略。”如果不是策略,裴闕不会这么做,不然会让安芷太担心,“皇上一直在暗中收集我所谓的罪证,那些东西不痛不痒,虽说不能让我如何,但弄得我心里很不舒服,而且做事起来束手束脚。反正都是要被盯著办事,倒不如把事情闹大一点,也该让皇上收敛一点任性了。”
安芷听到是裴闕的策略后,悬著的一口气才吐了出来,“我就想,那么衝动的事,不像你会做出来的。按你眼下在朝中的地位,没有人能顶替你的官职,而且大家都是聪明人,也没人敢来爭你的权。一旦你做的那些事被停下来,特別是宝华殿修缮的事,到时候著急的就是皇上和太后。”
宝华殿修不好,太后就不能回宫,甚至裴闕还可以用这个做噱头,再往太后身上施压。
裴闕点头说对,能有个很懂自己的夫人,真的是莫大的荣幸。
“就是这段日子,要委屈一下夫人了。”裴闕搂住安芷道,“外头的人拜高踩低,眼下看不到局势不会轻举妄动,但如果时间拖得久了,就会开始落井下石。届时夫人有什么气儘管与我说,我都记下来,总有还给他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