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是过了佐州的一个县城,这里丝织业发达,城外的运河码头,是裴闕此次南下,目前遇到最大的。
可见临安富庶。
这会已是半夜。
顺子看了主子一眼,见主子点了下头,才去扣响县衙的大门。
“扣扣,扣扣……”
连著拍了十几下,县衙里才传来不耐烦的一声。
“谁他么半夜敲门,要死啊!有事明天再来,这会老爷我要睡觉,再敲我弄死你!”
这话一听就让人来气。
顺子猛地踹了一脚门,朝门口吼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门打开!”
“呦呵,你叫我开门,我就要开啊,你当你是谁,难不成是什么大老爷呵呵!”
听到这里,裴闕给身边的一个隨从使了眼色,隨从翻墙进了县衙,里头隨即传来一声惨叫,很快门就开了。
裴闕坐在竹轿上,由两个隨从抬著进了门,看著被按在地上的县衙小廝,冷冰冰地道,“去把你们县太爷叫起来,就说监管河道的钦差大臣来了。”
一听钦差大臣四个字,原本还呲牙咧嘴的县衙小廝,瞬间发抖,被鬆开后,连爬带滚地跑去叫人。
顺子望著小廝的背影,哼道,“不过是个看门的小廝,却如此囂张,还敢自称老爷,由此可见这里的县令也不是个好东西。”
裴闕看了顺子一眼,示意顺子不要再说。
县令是好是坏,不是靠嘴说出来的。
过了一刻钟左右,县令傅金旋才披了件外套跑出来,身后还跟著十几个家丁。
傅金旋一早就有收到京都来的旨意,说裴闕会来监管河道,这会一出来,目光就在裴闕身上打量了好一会儿,特別是裴闕受伤的两只手,“敢问钦差大人的公文在哪呀”
顺子递上公文,“您瞧瞧。”
傅金旋確认公文没错后,忙笑著让人请裴闕进去。
但裴闕却说了句不急,“今儿我们到的迟,本来想著明儿再来打扰傅大人,可夜里遇到刺客,如今还有两具尸体在客栈里,麻烦傅大人先派人去看看。我这双手疼得厉害,还没睡意。”
傅金旋一早就派人打听了裴闕的性子,知道裴闕是个易怒不好对付的人,今儿夜里恐怕不能好睡了,只能硬著头皮派人去处理尸体。
他则是带著裴闕进了县衙书房,又让小廝去安排裴闕带来的人。
裴闕被抬到书房后,直接问了县衙小廝成了老爷的事,傅金旋顿时嚇得腿软,忙让人去打小廝板子。
“那小廝平日在下官跟前毕恭毕敬,下官真没想到他是个狐假虎威的人,待会打完板子,就把人丟出去。”傅金旋说到这里时,就有县衙的人把歷年河道的公文抬了进来,“早就听说会有钦差大臣来,所以下官一早就准备好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