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几个字在,倒也不怕有人偷摸进来了。
在如今的靖国,谁敢动这位公主的东西
“先生知道我会来。”赵虹翎释然一笑。
这话让一旁的小傢伙听见了,顿时撅起了嘴。
“娘说的奇男子,就是一个能算命的神棍呀!”小傢伙嘀咕了一句。
啪!
赵虹翎回头瞪了儿子一眼,倒也没真生气,只是屈指在他脑门上轻弹了一下。
“不许无礼!”
“知道了。”
小傢伙捂著脑袋,见娘亲认真的样子也就不再多嘴,隨后好奇地跑向一边。
目光落在墙壁上的一幅新画上。
看样子只是一幅简单的雪景图,而且画中似乎就是门外的东城街,漫天飞雪。
只是在这道路中,被一滴墨水点了些墨晕。
“咦”小傢伙眯眼瞅著,不知为何,这幅画在他眼中,好像动了起来。
那雪是飘动的,那寒风是冷的。
而那墨晕,貌似是个人。
小傢伙一惊。
赵虹翎没有理会儿子的惊讶,小心將那封信拿起,缓缓拆开。
信纸很薄,看样子並无多少话语。
內容简单,只有短短三行字。
“红尘已了。”
“承蒙靖国,使在下心中通达。留有一幅画,若將来靖国有大厦將倾、社稷將毁之危,可开此画,暂解危机。”
“缘起於临安,亦终於此地。”
赵虹翎拿著信纸,久久未动。
她缓缓抬头,目光望向窗外那片白茫茫的天地,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
“萧先生,再会。”
她轻声呢喃。
她早就知道,这样的人本就不属於这凡尘俗世。
临安,或许只是对方旅途一座小小的驛站罢了。
能有这样一段缘分,已是天大的幸事。
而此时,小傢伙迅速跑到赵虹翎身后抱住了自家娘亲的腰杆。
“怎么了”赵虹翎低头。
“娘呀,那……那幅画动了!”小傢伙遥遥指著那画中的墨晕,声音有些惊恐。
赵虹翎来到那幅画前。
在他眼中,那似乎不是一道墨跡,而是一道背影。
一个青衫客,正踏著风雪,一步步朝著画卷的尽头走去。
墨晕便是他的背影,孤单……却不落寞。
“他……里面的人好像是要走了,他要走出去了……”小傢伙怯生生地说。
赵虹翎笑了笑,她缓缓取下了这幅画
“说得没错,萧先生走了。”
……
如画中一样,青衫客正迎著风雪,一路向东。
他的步子不快,每一步都踏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
他走得很久,很久。
风雪越来越大,渐渐模糊了他的身形。
他的身影,在风雪中,开始变得透明,变得虚幻。
就如同来时一般。
他踏著风雪而来,最终,也化作了这天地间的一捧飞雪。
那串延伸向远方的脚印,很快被新的落雪覆盖。
不留一丝痕跡。
仿佛这个人,从未在这世间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