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下,竟有部分丐帮弟子神色犹疑,微微点头,显是认同了康敏那套“为国为民”的说辞。
“哦不无道理”马大元倏然转身,脸上掛著一丝似笑非笑、却令人心头髮冷的讥誚,目光如炬,盯住徐冲霄,“徐长老,你老人家早已不问帮务多年,清修颐养,今日————为何又如此热心”,亲临这杏子林是非之地”
徐冲霄面色一沉:“帮中突遭巨变,副帮主遇害,帮主身世存疑!此乃动摇帮本、关乎存亡之大事!老夫身为帮中元老,岂能坐视不理!”
“好一个岂能坐视不理”!”马大元冷笑一声,陡然发问,“康敏!你来说说,你是用了何等诚意”,竟能请动这位德高望重的徐长老,为你奔走站台!”
“马兄弟!你————你这是何意!”徐冲霄心头剧震,色厉內荏地喝道。
“我是何意!”马大元眼中寒芒爆射!他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猿臂轻舒,五指如铁钳般闪电般抓向徐冲霄肩头!
徐冲霄年老力衰,猝不及防之下,只觉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传来,“噗通”
一声,竟被硬生生按得双膝跪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不仅徐冲霄懵在当场,连乔峰、眾长老及所有旁观者,都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马兄弟!不可无礼!”
“马副帮主!这————这是为何!”
“为何”马大元按著挣扎的徐冲霄,声音如同寒铁摩擦,“何不问问咱们这位道貌岸然、德高望重的徐大长老,他私下里————究竟做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你以为你们那些蝇营狗苟、齷齪不堪的丑事,能瞒天过海,无人知晓吗!
“”
此刻的徐冲霄,一张老脸已涨成了猪肝般的紫红色!他浑身筛糠,羞愤欲绝!
他万万没想到,马大元竟连这等足以让他身败名裂、晚节尽丧的隱秘都了如指掌!
此刻被当眾揭破,只觉天旋地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全冠清!你想往哪里逃!”马大元冰冷的声音,如同索命符咒,再次响起!
眾人闻声,忙四顾寻找。只见那“十方秀才”全冠清,不知何时已悄然溜至人群边缘,此刻被喝破行藏,嚇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停留
他猛地一提气,便要施展轻功遁入林中!
“咻——!”
破空之声尖啸!一颗石子挟著凌厉劲风,如流星赶月般激射而出,精准无比地打在正欲跃起的全冠清腿弯“环跳穴”上!
“哎哟!”全冠清惨叫一声,刚离地的身体顿时酸软无力,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噗通”一声重重摔回地面,再也动弹不得!
马大元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欺近,一把便將欲逃的全冠清擒住,掷於眾人面前尘土之中。“全冠清,”他声音冰冷,“这桩桩件件,你怕是也脱不得干係吧”
全冠清顾不得摔得生疼,连滚带爬地跪起,朝著马大元与乔峰连连磕头如捣蒜:“马副帮主!乔帮主!饶命啊!是属下————是属下猪油蒙了心,一时不察,著了这淫妇的邪道,被她蛊惑利用!
求二位帮主念在属下————属下也曾为丐帮立下微功的份上,网开一面,饶我这条狗命吧!”
“哈哈————哈哈哈哈!”康敏闻言,发出一阵悽厉而怨毒的惨笑,环视著这些跪地求饶或面色惨白的男人,“瞧瞧!瞧瞧你们这些臭男人!一个个都是没骨头的怂包软蛋!我康敏为丐帮除去这契丹隱患,到头来,却要把所有脏水都泼到我一个弱女子身上!真是天大的笑话!”
“弱女子”马大元眼神如冰刀,直刺康敏,“你果真如此大义凛然,毫无私心你那点齷齪心思,当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你处心积虑构陷乔峰,根源何在不过是因为当年洛阳百会上,他乔峰堂堂丐帮帮主,竟连正眼都未曾瞧你一眼罢了!”
他字字诛心,將康敏最隱秘、最扭曲的恨意根源赤裸裸地揭开!
“你————你怎会知道!”康敏如遭雷击,脸上血色尽褪,骇然欲绝地盯著马大元,仿佛见了索命恶鬼!
这深藏心底、从未与人言说的耻辱与怨恨,竟被他一语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