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小时候年幼不懂事,并没有询问过这些伤疤的来源,但那分明是很严重的外伤所致。
“难道对方伤害过母亲?”
“人身威胁?”
这个念头一出现,陆执的怒气值就开始蹭蹭上涨,难以抑制。
那些伤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造成。
只看狰狞的伤口,便知当时伤势肯定严重,极有可能到了伤筋动骨的程度。
所以即便皮肉看起来愈合,受过伤的骨头,一到阴雨天还是难以抑制的疼痛。
“母亲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可能悄无声息。”
“而且她如果被打,为什么没报警呢?”
村子里面没有秘密可言,跟母亲熟悉的村民们对受伤的事肯定大体会有个印象。
“这伤疤也必须问个清楚。”陆执暗暗将这事记在心里。
两人一路上心事重重,再次开车来到了雾隐村。
这个终年难见太阳的山下村落,在飒爽的秋风吹拂下,罕见地晴了天。
大雾散去,露出了朴实的村庄模样。
陆执两人下车,鼻尖仿佛萦绕上了鞭炮炸响后的硝烟味。
他头前走着,向着自己老宅走去。
20年过去了,老宅周围还会有多少邻居,陆执的心里也没底。
现在有点儿门路的年轻人都早已离开了村子,把老人接出去一起生活的也大有人在。
案件太过久远,给走访增加了难度。
幸运的是,跟陆执家邻墙的东邻居陈爷爷还在村里。
这个爷爷陆执还有些印象,小时候对方就经常拿着小马扎,坐在门口抽旱烟。
陈爷爷今年已经快80岁了,老伴前几年去世了,他一个人在村里生活。
老爷子身体还算健壮,只有些轻微的耳背。
“陈爷爷,我是小执,你还记得我吗?”
“谁?”
“小执!”陆执几乎用吼的。
陈爷爷侧着耳朵认真聆听,而后端详着陆执的脸摇了摇头。
20年不见,小屁孩都长成了大小伙子,认不出来也不奇怪。
陆执有些失望,继续吼着往身上贴标签。
“我小时候拿着您的烟袋杆儿撵狗,给您把烟袋杆儿撅折了……”
“奥!是小执啊!”老爷子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
“诶,是我!”
陆执知道自己可算是对上“暗号了”。
卷卷嘴角一抽,看着老爷子现在使用的黄铜烟杆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陆执撅出来心理阴影了。
“哎呦,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你咋不早说,来,来爷爷屋里喝茶。”
陈老爷子很是热情,硬是拉着两人进了屋。
“爷爷,你快别忙活了。”
“我这回来是想找您打听点儿事。”
去烟包里碾烟丝的动作一顿,陈老爷子问:“啥事啊?”
陆执一字一句的大声问道:“您还记得我爸我妈吗?”
老爷子心想,这孩子这不明知故问么。
整个雾隐村这么多年就出了这么一起轰动的杀夫案件,忘了啥也不能忘了这俩人。
“他俩怎么啦?”
陆执说道:“没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