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朝着山下疾驰，副驾驶的商卿偶尔偏头看驾驶位徐焕聪，没几秒又收回视线，继而盯着外面不知何时变大的落雪。
车上三人，各怀心思。
商卿不记得许知言，但刚才在小院的一切她都记得。
而她也认为，如果不是这人的到来，他们不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回去吗？”许知言突然开口。
突然的询问声引得俩人视线都看向他，许知言先是看了眼商卿，最后才看向徐焕聪，继续说道：“卢锐说的你也听到了，如果不过去很可能……”
剩下的话语许知言没说，往商卿身上落的视线徐焕聪也商卿本人自己也感觉到了。
他们的谈话她听不懂，但应该是关于她的。
车辆突然紧急刹车，商卿身体猛地往前倾。
她还未直起身，就听到不远处的枪声。
徐焕聪俯身护住她那瞬间，烫人的血喷洒到她脖颈和脸颊。
数十枪，全打在徐焕聪身上，后座的许知言也受伤，唯独副驾驶的商卿毫发无损。
枪声消失，对方躲在那他们全都不知道。
许知言强忍疼痛，狠狠拽住要下车的商卿，语气带着担忧，“先离开。”
商卿刚想挣脱，手腕被奄奄一息的徐焕聪握住，听他颤抖声音，“小北，走。”
车内血味浓重，许知言扶着副驾驶的徐焕聪，商卿开车。
雪天地滑，加之这节山路还结冰，可着急的商卿全然顾不上。
此时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送徐焕聪就医。
从山上到山下，整整一个半小时时间。
送达医院，徐焕聪身体已冷。
连手术室都没推进去，在冰天雪地里徐焕聪被宣布死亡。
商卿弯腰握住他手掌，却是什么都没说。
将他手抵在额前，维持这个姿势许久。
商卿再出现的消息霎时刷屏各大网站，找她报仇的人亦或是受托找她的人纷纷在网上发出无声怒吼。
前后不过几秒，商卿在医院外守着徐焕聪的照片出现在各大网站。
陈耀也知道消息，拿出手机的瞬间，输入陆字先出来的却是陆邵。
纠结瞬间，他给哪位发了消息，随即驱车前往陆笙所在地方。
纵然秦越也第一时间知道消息，比任何人先来医院的却是容颜尽毁的傅恒。
帽子摘下，取下口罩，曾经俊朗容颜不复存在，如今剩下的是满脸奇丑无比的疤痕。
许知言微愣，却也没开口。
傅恒自然看到他表情，心底了然于是也没问，直直看向依然守着徐焕聪尸体的商卿，问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听到声音，商卿直起身，眼神往说话的人身上看。
她看他完全是看陌生人，冷漠转眼，随即说道：“安葬徐焕聪，报仇。”
报仇二字落地，许知言和傅恒心底都一怔。
这话即使没亲耳听到，他们心底也清楚。
记得的俩人之一就死在自己眼前，她怎么可能不给他报仇，怎么可能听他们的话选择跟着他们远离这一切，选择对徐焕聪的死视而不见。
傅恒和许知言默契对视，前者离开病房，没多会儿后者也跟着离开。
他没走远，就在距离病房几步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