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抬眸,含笑望眼卢锐又仰头喝酒,喉结鼓动,几口红酒下肚他眉头紧皱,搭在膝盖的手垂着,再度跟卢锐对视,“没事,张叔心里有谱儿。”
卢锐至此才放心,侧着头咬着烟把睡得正香的二哈抱过来,一下没一下地玩着二哈爪子,“那北爷呢?”
二哈被卢锐动作惹醒,看着他有些茫然,卢锐被逗笑,弯腰逗二哈,笑着又说:“你把人追到手了吗?”
话语的落地,紧接着是红酒瓶碎裂的声响。
红酒洒在屋内价值不菲的地毯,玻璃渣碎裂后迸射在大理石地板。
卢锐没有被吓到,只是不解地看着傅恒,而后低头又说:“我知道商卿和北卿是一个人,你要想拆散她和陆笙,只要告诉她的身份就可以。”
被抱起的二哈不舒服乱动,卢锐手掌用力,将它禁锢着,强硬抚着二哈肚子,继续自顾地地说:“哥,不用点儿手段,你追不到北爷的。”
这话犹如恶魔种,在傅恒烦躁郁闷的心底种下,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撇下卢锐,傅恒穿着单薄衣衫前往徐焕聪所在地方。
推门迈入,就在傅恒即将看到客厅里那人面容的那刻,齐城的商卿突然睁眼。
陆笙去治疗,这会儿是臧三七守在商卿旁。
见她睁眼,欣喜瞪大眼,满满不相信,随即激动到嗓子发哑,好久才能发声。
“卿卿姐。”多年未落泪的三七趴在商卿病床旁,不顾形象地抽泣,眼含泪水看着苍白脸色上努力挤出笑意的商卿。
她抬起手,轻轻抚他脑袋,眉头微皱,想要开口却觉嘴唇干裂,而后便听到病房门被推开,明是不记得跟他记忆却无比想念的面容出现。
臧三七不舍,被陈耀硬生生拽出病房,给陆笙和商卿留空间。
二人脸色皆惨白,脸上笑容却真心而灿然。
陆笙快步去到病床旁,落坐椅子紧握商卿手腕,激动不已的他一度未开口,只是紧紧握着商卿纤细,冰凉手掌。
片刻,商卿喊他,“陆笙。”
“我在。”他抑制激动回答,语气微颤,与往日的他天差地别。
即便被告知身体不可能痊愈,且可能会出现各项病症的时候他都不曾这般。
眼下不过被卿卿一唤,他却话里带颤。
商卿反握住陆笙手掌,轻声问:“你去哪了?”
随着那份她还未确定是否真实的孙耀祥的尸检报告公开,再联系孙家以及秦越的反应,商卿猜到这件事背后可能是陆笙计划。
依他和张永生的关系,他又不可能将他置在这么危险的境地里。
所以她有些不确定,那天才会想要去那个地方找答案。
陆笙低眸,须臾而后才答话,“胶南山庄养病。”
“为什么去哪?”因为用力说话而感到疼痛的商卿眉头紧皱,也微微用力握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