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卿唯有这两种情绪。
她知道他还活着，在一个月前，但她从未想过他们还能再见，也不敢想他竟然会主动来见她。
“我知道商小姐不想让他人知道我们认识，但我带了你想要知道的消息来。”孙庭轩手臂微抬，照片上的人映入商卿眼里，她略微垂眸，移开视线静默抽烟。
那上面是陆笙和张永生，在南窑山。
孙耀祥下葬那天。
孙庭轩迈步站到她对面，依旧举着伞为她遮住风雪，语气比以往要柔和得多，“孙耀祥的死亡原因是中毒，药就是当初在陆家大宅后院，去往北笙院必经之路发生的那个。”
“陆笙把药送去给张永生做检测，希望通过警方来威慑那帮人，但陆笙毕竟刚醒，对三年里所发生的事情知道得少之又少。”
商卿仍旧未言语，垂眸望着手中香烟。
孙庭轩的言语还在继续，“小卿，何思淼在名城居遭遇什么张永生比我都还要清楚。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明白什么？”商卿终于开口，仰头观望以及许久未见，曾经把她当妹妹对待，最后悄无声息消失而后再也没联系的孙庭轩，委屈情绪充斥胸腔，盯着他问道：“孙庭轩，你想让我明白什么？”
香烟掉落，雪不知何时又变大，风声呼啸间，他们眼里情绪也变得更加浓厚。
她对他有埋怨，他对她尽是愧疚。
孙庭轩努力压抑情绪，语气平稳，依然冷冰冰语调，“小卿，孙耀祥是张永生杀死的，陆笙知道这件事后替他善后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商卿怒问，“孙庭轩，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黑伞被打落，他们俩人都彻底暴露雪中。
孙庭轩微抿唇，叹道：“小卿，孙耀祥真正的死亡原因马上就会公布。”商卿想走，被孙庭轩拉住，“小卿，你以为你为什么独独忘记跟陆笙的一切？”
话语点到重要之处。
商卿怒火却也瞬间点燃，她甩开孙庭轩，怒视着他：“我去名城居不是为你，我也不想再见你。孙庭轩，你最好再像从前一样，永远消失在我生活里，不要再出现。”
前后见到两位故人，这种感觉于商卿并不好。
孙耀祥死亡她隐隐感觉会有事情要发生，但她从未想过，竟会在前后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里见到已经多年未见，她曾以为丧生于北番椒苑悬崖的孙庭轩，和知晓她丑陋过往的徐焕聪。
商卿急步离开，拐到街上拦车，最后报了桔梗堂的地址。
她抵达，三七已经返回，正和小孩在桔梗堂玩闹。
见她进来，南叔立即迎过去。
“南叔，我有事问你。”商卿望眼三七，压低声音。
泉南抬眸，随即应下。
二人前后来到后院，商卿迫不及待开口，“南叔，687底下的实验室里是不是有橘矢？”
泉南微愣，“那就是间荒废的实验室，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说的是以前。”商卿丝毫不退让，迎着泉南又问：“南叔，宋叔以前不是在实验室么， 他到底在里面研究什么？”
实验研究是绝对保密的，泉南和宋南安都知道。
若他们告诉别人，下场就一个死。
加之这事还跟北卿有关系，他们更加不可能告诉她。
泉南企图蒙混过去，“小小姐，这事……”
“卿卿姐，陆家出事了。”三七从前院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