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就是交代半条命在这里,也绝对要拿回那份这世间仅存唯一一个跟臧林有关系的东西。
开打在意料之内,但他们没动用枪在商卿预料之外。
对敌人的仁慈,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们不开枪,不代表商卿不会抢枪对他们开枪。
屋内,那盆烧得通红的炉子旁坐着一位穿着朴素,已然中年的男人。他手边摆放冒热气儿的茶,眉眼不时望向左侧方的平板屏幕。
那上面正是院子内的打斗场景。
第一声枪响,此前站在正中间的男人倒下,殷红的血沾染那片雪地。
一红一白,霎时显眼。
商卿淡淡扫眼,再度开枪。
三声枪声结束落下不到三秒,从东侧方向射来的子弹打穿商卿右侧手臂。
不过瞬间,她枪支对准子弹射来的方向。
屋内有身影走过。
商卿捂着伤口,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周围躺着三个人,风雪中能闻到血腥味。
片刻功夫,她全身落满白雪,落到肩膀伤口处的白雪仅仅刚接触便成为红色,而她不为所动,依然面色冷静站在院内。
商卿眉头紧皱,死死盯着有光亮的屋子。
终于,有人出来。
“北爷,先生说他不想见您。”传话那人手里拿着些药,撑着伞走到院内,把东西递过去,压低声音劝道:“先生不是真的想要伤害您,是这件事关于那个人。您就别再这费力气,赶紧回去,在这站您这身子骨那里受得住。”
商卿犹如寒冰的眼神猛地转向说话的人,瞬间又变为柔和之色,“宋叔,帮我传句话。”
宋南安轻叹,听完意味深重望商卿,不忍心但又不得不,还是进屋给她传话去了。
再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
商卿穿得不多,加上受伤身体早已变得冰冷。
而她一声不吭,硬生生扛着寒风和大雪站在院内。
宋南安再出来,手里多了红色披风,匆忙扶着商卿进去,还吩咐他人赶紧去找医生来。
商卿冻得嘴唇发紫,见到屋内那人恭敬问好。
“义父。”她声音打颤。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严寒导致。
被唤之人朝她摆手,示意宋南安先带她去处理伤口。
衣衫半褪,商卿嘴唇微颤,攥紧拳忍受医生为她处理伤口。
宋南安不忍,出声提醒,“不能打麻醉吗?”
“抱歉。”医生低声。
两个字,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如果不是有命令,哪里会不上麻醉直接处理伤口。
商卿仰眸,视线刚好与宋南安相撞。
“宋叔,我没事。”她轻飘飘一句。
宋南安的紧张和担忧没有因为这句话消减,反而更甚。枪伤,院内大雪里站一小时,这些落在男人身上都受不了,何况她只是个未满20的小女孩。
处理伤口约莫半小时,商卿忍痛让医生缝针,结束后起身去找人。
刚见,氛围瞬间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