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你杀的吗？”犹豫之下张永生还是问出口。
傅恒微愣，哼笑声，没回答问题，双腿微微分开，手肘搭在膝盖，目光落向断指。
“傅恒，回答我。”张永生没动怒，像是再问他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般的柔和语气，仿佛他们还是亲密无间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的关系。
“有什么区别吗？”傅恒满是无所谓，迎着张永生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脸上笑容更浓，结束孙家话题转而告诉他，“不知道那小孩查到多少八年前的事情，最近她一直挺关心这件事的。你——”
关心的话差点说出来，幸得他及时刹住。
张永生坐在光亮处，傅恒隐坐光暗地方。
一番挣扎，话语终是就此结束，他没再提后半句。
“傅恒，”许久，张永生唤人，被唤之人抬头，眸光与他对视，听他疲惫声线，“我不怕商卿查到我做了什么，相反我还怕她查不到。”
傅恒攥紧拳，眼神逐渐变冷，张永生的话却还在继续，“我累了。”
他早厌倦这一切。
只是不敢下去，怕见到那些孩子。
病房门被大力关上，愤怒傅恒独自离开。
在齐城的记忆里，全都有张永生和卢锐，眼下再次独自走这条路，满脑子也是他们。
刻在DNA里的记忆他无法抹去，本是没有任何前进方向，阴差阳错下却来到幸福福利院的门口。
牌匾干净锃亮，墙壁也不再肮脏斑驳，福利院院内灯光大亮，与以往他在里面的时候环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调查过，知道有人自幸福福利院凶杀案发生后会不定时往福利院捐钱，捐所有物资。
他发楞，院内突然出现车辆，远光灯照得他扬手挡光。
不过瞬间，远光灯熄灭。
院内出来两道身影。
人影靠近，傅恒看清，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大人和两个小孩。
稍大点儿的孩子冲向他车，傅恒降下车窗，听他请求，“叔叔，能送我们去医院吗？”
傅恒没吭声，见背着孩子的大人过来，着急道：“先生，我小孩发高烧，一直叫不醒，能不能麻烦您送我们去幸福路的社区医院？”
看着他们，傅恒像是看到多年前他背着生病卢锐向路人求助的场景。
他应下，语气不算太柔和，但也不似以往那样冰冷，“上车。”
二十分钟后，车辆抵达医院。
傅恒让人安排了病房，交代过后转身离开。
走出医院刚到车旁边，听身后喊声，傅恒转身，见大点儿那个孩子。
“谢谢叔叔。”话落，半大的孩子朝他鞠躬。
傅恒点烟，闻言挑眉看他，那点烦闷消减几分，难得笑了笑，回他，“没事，回去吧。”
目送小孩跑进医院，傅恒刚想上车，却听一道不算熟悉的声音。
“这么善良的傅总还真是难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