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行眉头一皱,索性破罐子破摔,“行,我违反军令,那你把我抓起来吧。”
他眼里没有一丝对眼前人的尊重,反而挑衅意味十足。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他们死得不明不白,而裴濯,恰好那天在饭店里,恰好在林秋阳嘴里套出了话。
都是巧合?他不信!
“裴濯,你最好别让我查到你。”陆谨行甩开拦他的人,冷笑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林秋阳被他气得跺脚。
可偏偏又毫无办法。
裴濯躺在地上,脸上乌青一片,他吐出一口血水,还有被打掉的牙齿,眼神里丝毫没有畏惧。
只有惹怒陆谨行的快感。
不过死了见过几面的人而已,这就承受不住了?
看来这陆谨行也不过如此嘛。
......
林秋阳扶起裴濯,眸光里各种情绪翻涌。
陆谨行竟然当众下她面子,还说这些连证据都没影的话。
这要是真引起上级怀疑,认为她和这事有关系,那她的岗位岂不是保不住了?
现在她爹年纪大了,在部委那边逐渐边缘化,当年,轻而易举把她送到这边来,给她谋了个位置。
要是因为这件事,她灰溜溜地回去,那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
另一边。
赖敏已经两天没出过房门了,甚至连叶详斌在殡仪馆火化的仪式都没来得及去。
他不知道底下发生的事,只坐在房间的桌子上,神情悲痛。
今天,他刚刚收到叶详斌的骨灰。
四天前,那孩子在他面前活蹦乱跳的,结果今天,就成了这么一小个盒子。
之前在北平火车站的厕所里,叶详斌听到陆谨行他们一伙人的计划之后,二话不说就跟他换了衣服。
他说,他身形和自己相似,由自己把扮演他最为稳妥。
在西北军区那些人的催促下,他同意了。
毕竟还有两位经验丰富的营长陪在叶详斌身边。
可他压根没想到,就是这个举动,竟然把小叶害死了。
懊悔,自责。
恨不能以身代之。
叶详斌本就是他朋友的孩子,又是家里的独苗。
这让他,该怎么跟他朋友交代呢?
*
傍晚。
林秋阳提着药箱,敲起了裴濯的房门。
裴濯是从北平直接坐飞机到兰市的。
这里离机场不算远,在这里歇脚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她不知道为什么陆谨行对裴濯这么敏感,甚至已经到了丝毫不信任的地步。
裴濯听到敲门声,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把门打开。
看到林秋阳时,他微微讶异了一瞬,随即把林秋阳扯进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