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许青说的有道理,但周长海毕竟是主管他的队长,在这么多人顶撞他,周长海是下不来台的。
而且周长海,可是淬体四境,凝成了硬金骨的武人,连他也不是对手。
真在这打起来,许青肯定会吃亏。
“那好吧,我道个歉。”
许青闻言,也是转头一瞥,看向一旁捂着胸口,满脸苍白的哆嗦的王二,微笑说道:
“好兄弟,对不起,我射偏了,你能够原谅我吗?”
王二闻言,面色又更白了些,瞪起眼睛,心想什么叫你射偏了?
难道非要把老子的心脏射穿,才罢休吗?
“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不打不相识,周队长你看,我跟王二是多么要好的兄弟啊,像我们这样的好兄弟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许青笑着开口,接着他从背后的药篓里,取出了三株稍微短一点,形似芦苇的兽阳灵草,放到石堆上说道:
“我记得村子里,一直都有用物品交税款的规矩,这三株兽阳草你就拿走卖去吧,卖多了也没关系,算我多给你的,就当做是感谢您这么多年对我家的照顾了。”
最后的‘照顾’二字,许青咬的尤为的重。
他不等周长海回话,便笑呵呵地拍了下余奎叔的肩膀,而后看向一旁呆呆的林巧玉:
“嫂子,走。”
“我答应过你要请你吃烤肉的,顺便再请奎叔,咱们这就回家!”
望着三人,缓缓离去的背影身形。
小蛮村村口,被抽中在此守夜的许多猎人汉子,都是默默对视一眼。
若不是周长海还在一边,阴翳着脸,他们早都忍不住在一起讨论了,许青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了,怎的变化这么大!
余奎给他台阶,他都不接,每一句话都是在打周长海的脸啊!
“放肆,实在是放肆!”
“姐夫,你一定不能饶了他!”
见许青慢悠悠地走远。
一旁回过神的王二,总算是敢叫出声,苍白的面上带有浓浓的恨意,感受胸口与肩膀上的痛苦,他满眼红血丝,都恨不得给许青生吃了!
“你他妈给我闭嘴!”
听他这么一喊,周长海顿时暴怒。
他再也忍不住,也不顾王二胸口刚刚止住血的伤,一巴掌就甩了过去,给他抽倒在地,还掉了两颗牙。
“他妈的,刚才他在这的时候你不敢说,现在倒来能耐了。”
“有本事你刚才反驳他啊,你说你没干那些蠢事啊,你他妈理都被人占了,连带着我也跟你一起丢人,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一个好吃懒做的废物亲戚!”
周长海气的快炸了,指着王二鼻子怒骂一通,然后就愤愤离去。
他是真的不想管,这个废物小舅子。
平日里咋咋呼呼,看上去横行霸道的,关键时刻怎么就这么怂!
刚刚他哪怕,敢站出来反驳许青一下,他都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把那小子放走,稍微占点理,他都得从许青身上扒层皮下来不可,但偏偏什么都没有!
“他妈的,欺人太甚,当我周长海五十多年白活的?”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留手,王二那废物说的也算不错,废物也有踩狗屎运的那一天!”
周长海阴翳想着,来到后山坡某处小屋,取出一柄宽大的乌青宝刀。
镜中的他,凹陷削瘦的眸光,闪动幽毒如狼的神色,晃得光线都黯淡胆寒。
早不做晚也得做。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
不给许家留后了!
…
“小子,这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