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中文流利，眼神中带着职业化的精明和一丝掩饰不住的好奇。
眼前这个男人太年轻了，却已经是宁客口中那个“需要动用最高资源”的人物。
“辛苦了。”
沈岩微微点头，没有多余的寒暄。
“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
“下午三点，在老城区的市政拍卖行。我们还有五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不用准备。”
沈岩迈步走向早已备好的劳斯莱斯幻影。
“直接过去。”
伊莲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跟上。
她原本准备了一份长达数十页的背景资料和应对方案，现在看来，似乎都用不上了。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还要雷厉风行。
下午三点。
里昂市政拍卖行。
这里不是苏富比，也不是佳士得，没有衣香鬓影，没有顶级的香槟。
空气中弥漫着旧木头和尘土的味道。
这里更像一个临时的资产清算现场，来的人大多是本地的古董商和一些想来捡漏的市民。
沈岩的出现，像是一滴清水滴进了热油锅。
他坐在前排最中央的位置，身旁是伊莲和两名身材魁梧的保镖。
他身上的高定西装，与周围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不少人投来探寻的目光，猜测着这位东方富豪的来意。
沈岩对此视若无睹。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角落里一个毫不起眼的木雕上。
圣女贞德的木雕。
大约半米高，材质普通，雕工也只能算中规中矩，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
和旁边那些精致的银器、华丽的挂毯相比，它就像一个丑小鸭。
拍卖师是一个语速很快的法国胖子，他正唾沫横飞地介绍着一幅油画。
沈岩闭上眼，静静等待。
一个小时后，终于轮到了那座木雕。
“下一件拍品，编号073，一座十七世纪的圣女贞德橡木雕像，起拍价五百欧元。”
拍卖师显然对这件东西不抱什么希望，介绍得有气无力。
场下一片安静，没人举牌。
这种东西，在里昂的跳蚤市场随处可见，五百欧元都算贵了。
“五百欧。”
一个坐在后排的白胡子老头举了举牌子，似乎是想买回去当个摆件。
“五百五十欧。”
另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人跟了一句。
竞价缓慢而无趣。
价格磨磨蹭蹭地攀升到了一千欧元。
白胡子老头摇了摇头，放弃了。
“一千欧一次，一千欧两次……”
拍卖师正准备落槌。
“五万欧元。”
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拍卖厅。
是伊莲。
她举起了手中的牌子，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一下集中到了沈岩这一排。
五百欧的东西，直接叫价五万？
这是疯了，还是钱多得没地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