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月镜确实有了,经诊断,是喜脉。
全家喜气洋洋!
谢月镜瞥了眼王愔之,如同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咬牙道:“郎君今晚就把女史和归荑收了罢,妾从阿母那里要几个婢女过来服侍便是了。”
二女顿时羞红了脸,半低下脑袋,偷偷瞥着王愔之。
王愔之迟疑道:“娘子有孕在身,正该为夫在身边照料,再等等罢。”
“噗嗤!”
谢月镜掩嘴一笑:“郎君心虚什么,妾又不是妒妇,她俩早晚都要服侍郎君,再者,岁数都不小了,难道郎君舍得把她俩许配给庄里的僮仆?”
说过这话,谢月镜就如移开了压在心口的一块巨石,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出于本意,她并不希望夫郎与别的女人有所牵扯,即便有,也是在年纪大了之后,不再那么如胶似漆了。
可是近来,禇灵媛会当她面提起夫郎,今日,夫郎又与薛银瓶亲密互动,这让她感受到了威胁。
思来想去,只望女史和归荑能拴住夫郎的心,不要再沾花惹草了。
‘哎,做个妻子真累!’
谢月镜暗暗叹了口气,又道:“你俩你好好洗一洗,再打扮的漂亮点,虽说郎君不能给你们个婚礼,但女儿家的第一次,也不能随随便便的交出去了。”
“诺!”
二女通红着脸颊,以细如蚊蚺的声音低低应了声。
王愔之打量着女史与归荑。
客观来说,都比他前世的前妻好看,稍作打扮,属于三四线小明星的级别。
“哼,夙愿得逞了罢?”
谢月镜终于还是忍不住,酸溜溜的哼了声。
王愔之握上谢月镜的手,正色道:“在我最危难之时,娘子与我不离不弃,这份情义我始终记得,少年夫妻,白首携老,此生我定不负娘子。”
“妾也不是妒忌,就是,没了郎君在身边,总觉得少了什么。”
谢月镜连忙解释。
王愔之笑道:“那我还回来陪娘子睡,可好?”
“不了!”
谢月镜推开王愔之的手,哼道:“妾可不是那种妒妇,非得把郎君拴在身边才行,今晚,你就好好搂着她俩睡罢。”
……
当晚,女史和归荑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头发梳成了妇人发髻,面上的汗毛绞去了,额头点着朱砂,身着素白绣花礼服。
这是谢月镜为她俩准备的,只在女子成婚时才会穿在身上。
当时人结婚,不穿红戴绿,而是一袭素白,这挺符合王愔之的审美。
说句现实话,明朝喜穿红衣,是受了蒙元遗毒的影响,清朝又全盘继承,可事实上,白色才是人类最喜欢的颜色。
蒙元之前,成亲都着素白。
就如现代人结婚,是穿洁白婚纱的多,还是穿大红袄子的多?
在古代,武官和刽子手才穿红衣,因为红代表着血色和杀伐。
国旗就是由鲜红染红的。
红色代表喜庆,是几百年来人为强加的概念,却终究敌不过人类基因中对白色的喜爱。
王愔之看着二女,颇有种惊艳之感。
“请郎君怜惜!”
女史与归荑红着脸,在榻上各自铺了张尺许见方的白绫,就双双跪坐回了几案前,低着头,不敢去看王愔之,娇躯也轻微颤抖。
王愔之暗暗感慨,自己也有一妻二妾了啊。
随即提起几上的酒壶,倒了三杯酒,端起来笑道:“两位姊姊属意于我,是我的福份,我并非薄情之人,饮了这杯合卺酒,自此相濡以沫,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