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号消失了。
指挥中心内，先是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爆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的欢呼！
“消失了！它消失了！”
“我们……通过了？”
宋应星等老学究们激动得热泪盈眶，互相拥抱着，像一群孩子。
朱标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小小的身影，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一个四维的宇宙难题，一个能让整个帝国最顶尖的头脑都束手无策的考验，竟然被一幅孩童的涂鸦……破解了。
这超出了他的理解。
“大哥，这……”
“它不是被破解了。”
陈玄的声音含着笑意。
“它是……被感动了。”
他指着光影屏上的数据流。
“从情感波动监测来看，在林溪举起那幅画的瞬间，‘清洁工’的根本法则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剧烈冲突。”
“它无法理解。一个碳基生命，在面对远超自己维度的智慧碾压时，给出的答案不是恐惧，不是臣服，不是更复杂的数学，而是……‘共情’。”
陈玄的眼神深沉下来。
“我们用数学敲开了门，但最终打动它的是人性本身。”
“它撤回了考题，因为它发现用纯粹的逻辑和智慧已经无法衡量我们这个混乱而矛盾的文明了。”
朱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接下来，它会做什么？”
“不知道。”陈玄摇头，“也许是离开，也许是更深层次的观察。”
然而，话音未落，中央主控台再次发出了尖锐的警报！
众人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只见那块代表“清洁工”的黑色正方体模型再次亮了起来。
这一次，它没有再投射出任何几何图形。
而是在林墨那支小队的任务地图上精准地标记出了一个红点。
红点的位置正是他们刚刚开垦出来，种下土豆种子的那片梯田！
紧接着，一排由无数光点组成的陌生符号出现在屏幕中央。
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张复杂的、由无数线条和节点构成的……格物结构图！
“它在做什么？”朱标紧张地问。
宋应星和格物院的学者们立刻冲到了屏幕前，全力进行破译和比对。
《缄默法典》的典藏被全面调阅。
数分钟后，宋应星抬起头，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陛下，陈总督……”
他的声音干涩。
“它……它给我们出了一道应用题。”
……
九峰山。
在山民们的欢呼声中，林墨却丝毫没有放松。
他敏锐地察觉到，黑色正方体虽然沉寂了，但那种被窥探的感觉却并未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无处不在。
仿佛一双无形的眼睛，在审视这片土地的每个角落。
就在他思索之际，那个黑色的正方体毫无征兆地再次亮了起来。
柔和的白光投射出一副全新的影像。
不再是抽象的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