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则摇摇欲坠地往姜栀身边倒,被姜栀眼疾手快地扶住。
“谢将军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谢祁揉了揉太阳穴,“没事,就是有点头晕,栀栀扶我去坐会便好了。”
姜栀不疑有他,将几乎整个人都快挂在她身上的谢祁扶到桌边坐好,又替他倒了杯茶水。
“太医,谢将军和陆大人这般耗损内力,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姜栀皱眉问道。
虽然此刻救人要紧,但姜栀看到两人难看的脸色也担忧得不行。
太医擦拭完手上的血迹,又替陆渊和谢祁两人把脉。
“清和县主放心,谢将军和陆大人只是内力耗损殆尽,并无脏腑损伤,只需好好将养,待气血重新充盈,内力自会慢慢复元。”
姜栀这才松了口气。
谢祁借着她宽大的衣袖,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栀栀不必担心,我们一定能护住他,你脸色也很难看,先下去休息吧。”
萧玄佑和陆渊也发现,姜栀脸色差得异常,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唇瓣干裂,发髻凌乱,看起来狼狈又可怜,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入影暗月,扶你们主子下去洗漱休息。”萧玄佑道。
姜栀却固执地摇摇头,“不行,我要守着夫子,我不能再丢下他。”
陆渊短暂恢复了一下精神,走到姜栀面前,看着她受到惊吓后狼狈不已的模样,心口像是被揪了起来。
但此时人多口杂他不变说什么,只对着恭亲王留下的心腹道:“劳烦让下人给沈夫人送些吃食上来,她底子弱抗不了十二个时辰,再收拾几间干净的屋子出来,今日太子和我们大概都要在别院留宿了。”
“是,小的这就去办。”恭亲王心腹很快便领命下去准备。
入夜,萧玄佑直接去了制药处盯着薛大夫。
陆渊和谢祁劝姜栀下去客房休息,可姜栀依旧说什么都不肯,就是要看着沈辞安。
谢祁道:“栀栀,你在这看着也没什么用,我们这边轮班都是男子,你留在这太过不妥,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谢将军说得没错,”陆渊也点点头,罕见地同意谢祁的说法,“若是你累倒了,我们还得分心照顾你,反而对沈大人无益。”
“可万一夫子他……”姜栀咬着下唇犹豫。
他们说的她自然知道。
可她就是怕万一沈辞安有什么意外,而自己不在他身边。
陆渊握住她的手,“交给我和谢祁,我和他轮流盯着,绝对不会让沈辞安出事。”
“没错栀栀,若让沈大人出了任何意外,我和陆渊提头来见你。”谢祁跟着附和。
他可不愿栀栀为了沈辞安担惊受怕伤了身子。
在两人的再三保证下,姜栀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屋内。
又去薛大夫制药的地方看了看,萧玄佑也说那边他会守着,让她不必担忧。
姜栀只能勉强压下心中的惶然,回到客房内。
却依旧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二日天色将亮,入影来禀报说沈大人的情况维持着一直没有恶化,姜栀才勉强睡了过去。
但没睡多久,她再一次惊醒,看到天已经亮了,于是起身与陆渊和谢祁去换值。
他们轮流守了一夜,又要耗费内力救人,定然也累得不行。
随着时间流逝,姜栀等得心焦不已。
直到天色再一次黯下来,太子那才终于传来好消息。
薛大夫的解药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