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接过茶,却没有喝,只是捧着暖手。她看着付满满,没有隐瞒:“锦州…堤坝快撑不住了。”
付满满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消息确凿?”
“他的亲笔信,我不会认错。”沈知夏低声道,“民乱虽然暂时平息,但堤坝多处管涌,雨势不减,随时可能溃决。”
付满满猛地站起身,在花厅里焦躁地踱了两步:“该死!这背后肯定有他们的手笔!王爷怎么样?他还在堤上?”
“嗯。”沈知夏点头,“我已经把让人去准备了,所有能用的药材和御寒衣物今日便会装车,也让李掌柜在京城和周边紧急收购粮食,最迟明日一早就出发。”
“好!干得好!”付满满用力一拍桌子,眼中满是激赏,“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侯府库房里也有些药材和厚布料,我这就让人打包送过去!”
“多谢郡主。”沈知夏心中一暖,随即压低声音,“不过,我找你来,还有更要紧的事。”
最近董婧婧之所以跳得那么欢、董艺宁又刻意在人前露面,她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什么。
再过一月,便是新皇选秀的日子。
摄政王不在京中,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而这其中,赢面最大的,显然是董艺宁。
“皇上选秀一事,你可知晓!?”
她看着付满满,目光灼灼。
付满满被她看得心里一阵发毛,颤着声道,“知…知道啊…怎么了?”
“彤姨有何打算?”
容安侯夫人,姜若彤。
“呃…”付满满眼神闪躲,“知…知道的吧?”
沈知夏点点头。
付满满追问,“你要做什么?”
沈知夏难得语气轻松下来,笑道,“我记得少时,皇上曾说要娶你做他的正妃。”
“唰!”
付满满推桌站了起来,双颊通红,急道,“夏夏!那时候他才五岁,我还只是个三岁的小丫头!”
说白了,不过是就是小孩子间的一句戏言罢了。
“是吗?”沈知夏眯了眯眼,“那你说说,去年皇上寿辰,你送了什么?”
“我…”付满满语塞。
当时她缠着母亲许久,教她做了一根玉带。
为此还被淮扬侯嫡女萧梦然笑话了好久。
“皇上九五至尊,衣行举止都由内务府负责,可我那日却看见…”
一身华贵龙袍的俊秀少年,腰上系着的,竟是一根歪歪扭扭的玉带。
“夏夏!”付满满捂住她的嘴,不许她再说下去,“我娘说许久没见你,想念得紧!走,我带你去见她!”
“好。”沈知夏答得干脆,甚至点了点头站起身,“正好我与彤姨提一提选秀之事。”
“哎呀!”
付满满急得跳脚,想拉住她,却又在手伸出去那刻,顿住。
沈知夏瞥见她的小动作,莞尔一笑,大步流星地出了她的屋子,叫了付满满的贴身丫鬟,往侯夫人所在院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