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条的另一端,远在楚国皇宫的项宁,那张又气又恼的俏脸,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范立!你给朕说清楚!你身边那个女人和孩子是怎么回事!”
项宁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委屈。
范立身旁,吕凤超正有些笨拙地抱着怀中熟睡的貂蝉,绝美的脸颊上飞起一抹红霞。
她能感觉到,范立此刻正与某位极其重要的人物在“说话”。
“陛下,容臣解释。”范立心中苦笑,面上却是一片肃然,“此女乃吕凤超皇贵妃啊,是臣的……呃,同僚。至于这孩子,是臣收养的,与她绝无干系。您若不信,可以问她本人!”
“朕不信!”
项宁的声音陡然拔高,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你把朕的皇贵妃拐到大明,还说没关系?范立,你是不是忘了,朕才是皇帝!”
‘这小妮子,怎么跟吃了枪药一样?吕凤超就算真跟了我,她一个女帝,吃哪门子飞醋?’
范立心中腹诽,嘴上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立刻转移话题,语气变得慷慨激昂:“陛下!您可知云州大捷?臣此次北上,率我大楚将士,于大明北境取得旷世之功!此战,尽显我大楚军备之精良,将士之用命……”
“闭嘴!闭嘴!闭嘴!”
项宁气得在脑海里跺脚,“范立!你少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糊弄朕!你就是把朕的皇贵妃拐跑了!”
范立表情一正,沉声道:“陛下,臣此番留在大明,实则另有要事处理!此事关乎我大楚国运,臣的一片丹心,天地可鉴!”
他甚至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这话倒也不算假,挖胡宗宪这根墙角,确实是为了未来的“大晋王朝”嘛。
项宁很少见到他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那股滔天的怒火,竟真的消减了几分。
“真……真的?”
“比真金还真!”范立赶紧趁热打铁。
就在这时,书房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下人未经通传便闯了进来,脸上满是激动和惶恐。
“公子!公子!秦淮河烟波画舫的头牌,薛素素大家……亲至府外求见!”
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范立那句“一片丹心,天地可鉴”的余音似乎还在书房里回荡。
脑海中,项宁那张刚刚缓和下来的俏脸,瞬间布满了寒霜。
“滚出去!”
范立一声怒喝,将那下人吓得屁滚尿流地退了出去。
他随即朝着门外低吼:“靖无狄!你是干什么吃的?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府里放?”
门外传来靖无狄闷闷的声音:“属下失职!”
隐约间,似乎还夹杂着于神子憋不住的、幸灾乐祸的偷笑声。
范立僵硬地转回心神,看着脑海中项宁那张因愤怒而逐渐扭曲的绝美脸庞,艰难地解释道:
“陛下,你听我解释……臣富甲天下,就算……就算真有那种需求,也不至于千里迢迢跑到大明来逛窑子啊……”
“啪!”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在他心底响起。
阴阳链的连接,被项宁单方面切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