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安听到这些话之后,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突然笑了起来,这一下,反而是吓到了他怀里的阿月。
“看呀,你们总是高高在上的炫耀着自己的功绩,而一点都看不到底下的人是如何的痛苦挣扎。”
他看着江芍,“你这些受伤的机会是别人穷极一生都得不到的,我难道不能受这样子伤吗?”
“还有你刚刚说的什么谋略,我若是与你出生在异样的家世里面,我们孰强孰弱,可真由未可知!”
江芍越看越觉得,程子安有一些疯魔了。
“我的身世,你应该知道的最清楚才是,我六岁上就没了爹娘,所有的兵法策略,都是从师父这边学的,的确,也有在战场上的经验。”
“我说这些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们两个的起点,从来都是一样的。”
“你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上,并不是说我的出身比你好,到了哪里只能是说你从来都不如我努力。”
江芍别的不敢多说,可是说起来这些却十分的有把握。
“你练完一天功,已经回去歇下的时候,我挑灯夜读,遇到任何不懂不会之处,立刻便去询问师傅,若是我师父不得解,那么我就去问其他的师伯师叔。”
“在你睡到日上三竿还赖床不肯起的时候,我已经做完了晨练,或是在练习拉弓搭箭,或是在练习刀剑劈砍之术。”
她笑了一声,听起来是嗤笑。
“我都已经这样子努力了,如果还要败在你的手里的话,那才叫真正的没什么天理的。”
江芍回答,一点都不曾避讳自己所做到的这一切,明明每一样,都是她应得的。
沈清安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边,静静地看向了程子安:“不说战功,你甚至连人,都没有你师妹做的好。”
“她从来不会用任何人的安慰去换取自己的平安,也更不会因为害怕,明月高悬不再照你,而将明月彻底拉入泥潭!”
“你敢不敢发誓,写下那封求援的学书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抱着想要让阿月与你共成沦的心思写?”
沈清安几乎是直击痛点,这一番话说的程子安彻底破防。
阿月在听到这些的时候,也是微微的愣了一下,有一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看向了程子安。
她时至今日,所经历到的这一切,难不成真的都只是他的算计吗?
阿月自己心里面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可是事情见到了这个份上,就容不得,她再多想,只能麻木的催眠自己。
“你们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走吧,我们也会马上下山,之后再也不会回来了。”阿月扭回去,依旧埋在程子安的怀里。
江芍看着这一幕,想要上前去阻拦,可是却被身边的沈清安拉住。
他安安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祝你们百年好合。”沈清安只留下了这一句话,便转身往外走,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了静静站在院子中间的吴东老。
他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长时间,一个人孤零零的,看起来还真有一些晚年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