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人将她的提醒当做了耳边风,她自然也就没有了,再继续沉默下去的理由。
“大人此言差矣,如若不会写文章的话,又如何能入仕为官。”江芍也是步步紧逼的问道。
“还是说,大人如今能在此处,实际上,这官位是买来的?”江芍直接一顶大帽子给他扣了上去。
那人着实是被吓了一跳,慌忙的看向了梁甫,可是梁甫自然也不是一个能担得起大事之人,只是不断的将目光朝一边撇去,装作自己并不曾听见。
“怎么大人不说话了?是被说中了吗?”江芍还在继续问道。
那人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什么。
无非也是因为,江芍毕竟是宁王妃,又是威远将军,又有权又有势,自然是要退避三分的。
外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江芍也重新回到自己应当在的位置上。
江芍望着大殿之内,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想着这还未曾开始上朝,就已经如此刀光剑影,待会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随着皇帝身边的太监出来,将众位朝臣宣诏入殿,拜见过皇帝之后,便已经有人按耐不住。
“皇上,臣有本要奏。”
皇帝自然是清楚,现如今朝堂之上必然会有人去攻讦范家之人,他自然也并不会阻拦,抬了抬手,叫人上前来。
江芍侧头去看了一眼,此位大人,她其实并不觉得十分熟悉,便没有继续朝着那人看去,而是扭头,去看其余几人。
不过毕竟都是老狐狸,一定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显山露水。
“臣要参奏吏部郎中梁甫,纵容其子侄在长街之上纵马疾驰,撞伤百姓,还拒捕,扬言道其叔父乃吏部郎中,莫说是今日,只不过是撞翻了几个摊位,撞伤了几个人,就算是他当街杀人行凶,自有他叔父为他担保。”
那人说着停顿片刻,转头看向梁甫,“梁大人的面子倒真是不小。”
梁甫脸色一白,着实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能被捅到朝堂上来。
“皇上冤枉啊,这件事情臣实在是不知啊!”梁甫自然也知道,舍车保帅,平日里若是能担得起,自然会帮他这些子侄,现如今,到了朝堂之上,就不是他能随随便便担得起的职责了。
他自然不会认。
“你不知?”那不知名的大人勃然大怒,从怀里掏出来一叠皱巴巴的纸,“这都是你这些年来,替你族中子侄,所料理了的事情,桩桩件件均详细再录,你竟说你不知?”
梁甫的脸,一下子变得更白了,也是没有想到,这人竟然准备的如此充分。
“皇上,他们如此鱼肉百姓之事,已不是第一次,若是这样子放任,不管任其如此下去,终究会惹得天怒人怨呐皇上!”
那名大人跪了下去,以头抢地,梁甫也赶忙跟着一起跪下去,“皇上,臣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呢?若是得知族中子侄竟然做出了这等之事,臣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可是这件事情,臣真的是不知晓啊!”
梁甫就是咬死了自己不知道。
皇帝沉着脸,什么都没说,只是朝着旁边的大太监伸了伸手,大太监意会,立刻走下台阶去,将那一叠皱巴巴的纸接了过来,呈到皇上面前。
他接过纸之后,一张一张翻看过去,脸色越来越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