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安也点头,“神医有徒弟之事,也并不算是家喻户晓的事情,能冒充这个身份就已经很不一般了。”
裴珩被这样子一提醒,也突然意识到了忘忧草的存在,脑海之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了一个人的脸,但他却并不愿意相信,猛地摇了摇头。
江芍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却并没有开口询问,而是叹了口气。
“那你既然不是神医的徒弟,方才所言,道能治好王妃的手伤,也是……大话?”沈清安问道。
江芍竟然能感觉得到,身侧之人微微颤抖的手。
她意识到此事之后,心里难免有些酸涩,偷偷的将手伸到了身后,去握住了他的手。
“是。”苏子洲表情有一些惭愧的说道,“但是中途这件事情我是真的没有欺骗王爷王妃,真的中毒了,并且这个解药我马上就能调配的出来。”
沈清安并没有应答这句话,而是目光有些落寞。
江芍刚才简单跟他叙述过程的时候,其实把这件事情也提及到了,只是不从苏子洲嘴里听到,他不死心。
这下倒是真的死心了。
“苏子洲,你应该也是清楚自己犯了错的吧,那么想要将功折罪,就应该配合我们来揪出幕后之人。”
江芍说道,“至少,现在你需要告诉我们到底是什么人,告诉你王府在找神医?”
苏子洲没有了刚刚傲气的表现,整个人有些局促了起来。
“其实,并没有任何人通知过我,王府要找神医,这个消息是我自己看到的。”
她顿了顿,“小裴将军也知道的,在镇子上,若有人要寻医,但又没时间等我回来,就会在我门前的竹篓里放信封,写明需要寻医的地点,我就会去看病。”
“可是那日,竹篓里却出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信封。”
苏子洲回忆着,“那信上写明了知晓我爹还活着,并且知道我爹命不久矣,我要找琥珀石的事情,告诉我皇室有此物,并且我可以利用宁王您对王妃的情谊,装作神医的徒弟,先行骗到琥珀石回来救我爹。”
“我也有些走投无路,便,便听从了那指使。”
她抿着嘴,低下头去。
江芍大概也明了了,苏子洲这是被不知道什么人利用了。
她顿了顿,“那你又是怎样与神医扯上关系的呢?我记着你的家乡在边关,而王爷派去的人则是南下去寻了神医,相距甚远,你一个小女子又如何前往的?”
苏子洲停顿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裴珩,裴珩也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闭着眼睛扭过了头去。
江芍见这情形,还有什么能不明白的呢?
“裴珩,你把人送过去的。”她道,并非是疑问的语气,反而是十分肯定。
裴珩点了点头,不曾否认。
“王妃,此事是我隐瞒了小裴将军,小裴将军并不知晓我南下所为何事,这才帮我的。”
苏子洲有些急切的解释道。
江芍甚至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摆了摆手,在屋内踱步。
她此时只觉得脑子已经转不动了。
屋内寂静的很,许久之后,江芍终于回过头来说道:“苏子洲,还有什么其他的事瞒着我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