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岩的身体猛地一震,鲜血从胸口喷涌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服,也染红了身边的木桩。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我不想死,我要当王。”
几秒后,他的头歪向一边,彻底没了呼吸。
行刑手收起步枪,啐了一口唾沫,转身就走。
他再也不想多看鲍岩一眼,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死有余辜。
高台上,吴登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众人笑道:“好了,闹剧结束了。”
“鲍岩这小子疯疯癫癫的,说的都是胡话,大家别往心里去。”
“以后谁要是再跟这种走私犯勾结,可别怪我不客气。”
李副官和张参谋长赶紧低下头,不敢说话。
其他高官们也都纷纷附和,说鲍岩是罪有应得,说的都是胡话。
只有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冲刷着刑场上的血迹,却冲不掉那些隐藏在权力背后的肮脏交易。
鲍岩的尸体被士兵们抬走,留下一片狼藉的刑场,和一群各怀鬼胎的高官。
年轻的士兵看着鲍岩的尸体被抬走,心里五味杂陈。
他突然明白,在缅北这片土地上,正义从来都是奢侈品,权力和利益才是永恒的主题。
而像鲍岩这样的人,不过是权力游戏中的一颗棋子,用完了,就会被毫不犹豫地丢弃。
雨越下越大,把刑场的痕迹一点点冲刷干净,仿佛这里从未发生过一场血腥的枪决,也从未有过一个恶魔的末路嘶吼。
但那些被鲍岩伤害过的人,那些隐藏在权力背后的秘密,却永远不会被雨水冲刷掉,它们会像毒瘤一样,在缅北的土地上,继续滋生蔓延。
华夏边境某废弃工厂的仓库里,白炽灯的光线昏暗且刺眼,空气中弥漫着瓷土、釉料与机油混合的刺鼻气味。
十几名穿着工装的工人围着几张长桌忙碌,桌上摆满了未完工的仿宋青瓷碎片、各色釉料罐和打磨工具,墙角的大型烤箱还在“嗡嗡”作响,不时传出瓷器烧制的细微爆裂声。
“老三,这批青瓷的釉色再调深点,跟真的还差着意思!”一个留着寸头、满脸横肉的男人叼着烟,站在长桌旁指手画脚,他是这个造假团伙的头目,外号“秃鹫”。
手里把玩着一个刚出炉的仿宋瓷碗,指尖在釉面上反复摩挲,眼神里满是贪婪,“这批货要赶在月底前交给东南亚的买家,要是出了岔子,咱们都得喝西北风!”
被称作“老三”的男人赶紧点头,手里的调釉棒在釉料罐里快速搅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秃哥,您放心,我再调调,保证跟真的一模一样。”
“上次给鲍岩的那批货,不也没被看出来吗?”
“鲍岩?那蠢货都被军政府毙了,提他干什么!”秃鹫狠狠吸了口烟,将烟蒂摁在满是油污的工作台上,“现在风声紧,华夏警方跟疯了似的查文物走私,咱们得小心点。”
“仓库周围的暗哨都安排好了吗?别让条子摸到这里来。”
旁边一个瘦高个立刻接话:“秃哥,您放心,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安排了兄弟,方圆一公里内有任何动静,咱们都能第一时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