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司令,恐怕不行。”寸文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小龙是我的关门弟子,我还指望他继承我的手艺,打理瑞宝斋的生意。”
“您要是喜欢有身手的年轻人,我回头给您送十个八个,保证个个勇猛善战。”
“十个八个?”鲍岩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六爷,你觉得我鲍岩缺人?阿虎、阿豹,哪个不是能打的?可跟这小子比,差远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碗碟再次“哐当”作响,刚才跪倒的女人吓得浑身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我实话告诉你,六爷。”鲍岩的语气突然变得凶狠,眼神里的温和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惯有的暴戾,“这小子,我看中了,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他拔出腰间的弯刀,刀光一闪,将桌上的一只烧鸡劈成两半,“别管他是不是你的关门弟子,今天你必须把他给我!不然,你觉得你能带着你的人走出这勐腊山?”
寸文山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他在缅北混了这么多年,从一个小货郎做到如今的六爷,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可像鲍岩这样蛮横索要弟子的,还是第一次。
他看着鲍岩狰狞的脸,又看了看身边的沐娜允和远处的刀疤陈、阿四,心里清楚。
他们根本不是鲍岩的对手,真要硬碰硬,只会落得阿豹的下场。
“鲍司令,你这未免太不讲道理了。”沐娜允忍不住开口,往前走了一步,挡在寸文山面前,“小龙是我们瑞宝斋的人,你这样强取豪夺,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吗?”
“笑话?”鲍岩冷笑一声,眼神扫过沐娜允,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在这勐腊山,我鲍岩说的话就是道理!谁敢笑话我?我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他突然指向沐娜允,“还有你,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动你!再敢多嘴,老子连你一起留下!”
沐娜允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寸文山拉住了。
寸文山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无奈。
他知道,反抗只会招来杀身之祸,在绝对的强权面前,道理毫无用处。
主屋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守卫们都端着枪,眼神警惕地盯着寸文山一行人,只要鲍岩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刻动手。
阿四缩在角落里,脸色惨白如纸,心里不停祈祷:“别打起来,千万别打起来!”
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哪怕以后再也不碰走私这行,也比死在这里强。
刀疤陈的眼神闪烁不定,他既希望寸文山能拒绝鲍岩,这样自己或许能趁机挑拨离间,坐收渔翁之利;又害怕真的打起来,自己会被殃及。
他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段景宏静静地坐在鲍岩身边,表面上看不出丝毫慌乱,心里却在快速盘算。
他知道,寸文山绝不会甘心把自己交出去,可鲍岩的强势又让他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