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东越夹了块东坡肉，肥瘦相间的肉在筷子上颤巍巍的，他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这肉炖得够烂，一点不腻，配着青梅酒绝了。”
众人边吃边点头。
鸾语在空间里看见这一幕，馋的他口水直流，声音在沐清雪脑海叫嚣着。
“主人我也要吃。”
闻言，沐清雪目光看了一眼周围，随后传音道：“晚点现在人多，等一会我让小二在重新做一份，打包给你们。”
“那说好好了，你可能不能忘记，不然我就跟绝交。”听罢鸾语心中有些失落，随后又昂首挺胸开口。
沐清雪好笑的点头：“嗯嗯，放心不会的。”
说着，楚月兰给她夹了块糖醋排骨：“清雪多吃点，今天耗了不少力气。”
“好。”含笑回答，沐清雪夹起那块糖醋排骨，浅浅咬了一口。
直接筷子夹起糖醋排骨，油亮的酱色裹着每一寸肌理，边缘还挂着晶莹的糖丝，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般的光泽。
刚凑近鼻尖，酸甜的香气就争先恐后地钻进来先是醇厚的肉香打底，裹着镇江醋的清爽，尾调又泛着冰糖的微甜，勾得人喉头一动。
牙齿轻轻咬破酥软的外皮，“咔嚓”一声，酱汁瞬间在舌尖炸开。
酸得恰到好处，不刺喉，反倒激得唾液分泌，甜得也克制，裹着肉香滑进喉咙，留下绵长的回味。
排骨炖得极透，瘦肉纤维里浸满了酱汁，轻轻一抿就脱骨，连带着软骨都酥软得能嚼出胶质，酸、甜、咸、鲜在嘴里层层叠叠，混着肉香熨帖了整个味蕾，让人忍不住眯起眼，只想再夹一块，让这熨帖的滋味多留一会儿。
一块糖醋排骨很快被她吃完，随后又夹了一块。
吃完，大家又举杯各敬对方。
沐清雪笑着举杯，看着满桌热闹的笑脸，忽然觉得，比起站在擂台上的荣光，此刻杯盏相碰的清脆声响，或许更让人心里暖和。
窗外月色正好，楼里笑语不断，剑锋相撞的锐气渐渐被烟火气抚平，只留下少年人最鲜活的模样。
十个人沉浸在欢声笑语中，不知不觉就已经是半夜了，有几人因喝醉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沐清雪也眼神也有些迷离恍惚，不过还在喝。
因为今天高兴，所以多贪了几杯。
她举起倒满酒的杯子抬头看着窗外，美眸含笑，月光透过窗棂，在她脸颊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酒液在杯中晃出粼粼的光，像极了今日擂台上飞溅的剑花。
她忽然想起楚月兰最后收剑时的笑容，想起池映寒认输时坦荡的眼神，还有沈梦溪刚才悄悄给自己添酒时，眼里藏不住的那点雀跃。
“今日这酒，倒是比往日甜些。”沐清雪对着月亮轻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旁边的楚月兰闻言，侧过头看她，眼底带着几分笑意：“是心里甜，酒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