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却笑不出来。
他看着卡车消失的方向,这只是个开始,赵富贵这种人,明的玩不过,肯定要来阴的了。
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喂?”
“张厂长吗?我是县局的老李。”
“李所长,您好您好。”
“你那儿是不是来客人了?动静不小啊。”
张耀怔了一下:“您怎么知道的?”
“有人报警,说你们厂门口要火拼。”李所长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不过我们的人过去时,人都跑了。小张,我跟你说句实在话,这事儿不简单。刘猛那伙人是赵富贵养的狗,专门干脏活。赵富贵能把他们放出来,说明是真急了。”
张耀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
“李所长,那您的意思是?”
“报警是必须的,但光靠我们,也只能事后抓人。”李所长压低了声音,“刘猛这帮人,正经事不干,下三滥的手段多的是。你晚上得注意防火防盗,尤其是仓库和生产线,别让他们钻了空子。”
“我明白了,多谢您提醒,李所长。”
挂了电话,张耀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愈发冰冷。
赵富贵,这是要跟我玩命了。
他掐灭烟头,拿起电话直接拨了出去。
“喂,铁军,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不到五分钟,赵铁军推门进来,脸上还带着刚才胜利的兴奋。
“厂长,啥事?”
张耀把李所长的提醒简单说了一遍。
赵铁军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煞气。
“妈的,这帮孙子还真敢玩阴的?”
“不是敢不敢,是肯定会。”张耀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了两步,“铁军,从今天开始,安保必须升级。你去找几个脑子活、靠得住的兄弟,两人一组,厂门、仓库、配电室,二十四小时不能离人。”
“行,我这就去安排!”
“等一下,”张耀叫住他,“告诉兄弟们,我们不主动惹事,但谁敢伸手,就把他的爪子给我剁了!出了事,我担着!”
赵铁军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厂长,您就瞧好吧!咱们厂现在就是大家的饭碗,谁敢砸咱们饭碗,我第一个把他头拧下来当夜壶!”
“去吧。”
赵铁军走后,张耀想了想,又给钱卫国打了个电话,把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汇报了一遍。
电话那头,钱卫国沉默了足有十几秒。
“小张,赵富贵这是被你逼到墙角,要跳墙了。”钱卫国的声音沉稳依旧,却透着一股寒意。
“谢谢钱县长,给您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