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手感
裴听檐嘴角上扬,轻笑一声,伸手一把捉住沈倦的手,将它按在了自己的腹肌上,然后轻笑着问道:“倦哥就这么喜欢我的腹肌?”
沈倦面色丝毫未变,只是仔细观察,便可以发现他耳根处浮现出来的一点薄红,这显示出他的内心并非毫无波澜,而是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一样,即使不是巨石,也总能激荡起几圈细微的涟漪。
“嗯,手感不错。”沈倦淡淡地评价道,乌黑浓密的眼睫微微颤动着。
裴听檐眼中的笑意愈发浓郁,他说话时的气息均匀地喷洒在沈倦的脖颈处,给沈倦带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战栗感,那种感觉又麻又酥痒。
“只是手感不错吗?应该是很好吧,我看倦哥每回都很是爱不释手呢。”裴听檐调侃地说道。
他才不相信仅仅是手感不错而已,如果只是这样,那为什么倦哥总是会上手摸,一摸就摸好久?
沈倦斜了某个笑容狡黠的家伙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你还要装矜持,不给看不给摸?”
裴听檐哪敢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有个词叫礼尚往来,倦哥你满足了,现在也该我了。”
裴听檐嘴角含笑,目光透着几分不怀好意,手指轻轻勾住沈倦睡衣的下摆,一点点往上撩起。
沈倦的身材并不像裴听檐那样健硕,给人一种单薄瘦削的感觉,但常年的健身让他的身材也还可以,能用薄韧结实来形容。
当衣服被慢慢撩起时,一截白得晃眼的腰身便露了出来,如白玉般光滑细腻,白皙的腹部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没有丝毫赘肉,却又不过分夸张,起伏有度,线条分明,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力量与美感的完美结合。
裴听檐的视线随着衣服的上升而逐渐下移,眸光芒渐渐变得深沉起来,喉咙不由自主地滚动了几下,似乎在克制着某种冲动。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这具身体蕴含着多大的爆发力,也知道自己可以在上面尽情施展力度。
难怪倦哥那么痴迷他的腹肌,倦哥的身体,对他来说,也同样有着致命的诱惑,仿佛是盛开的罂粟花,危险却迷人,迷人得太过分了。
腰腹处有微凉的空气透入,随即又有温热覆盖上去,沈倦不用想,都知道裴听檐在干什么,垂眸扫了一眼,没说什么。
屋内的气氛如此暧昧,如果沈倦没有崴脚,兴许两人还会亲热一番,但现在,沈倦并没有这个兴致,而裴听檐,自认为不是那么急色的禽兽,不至于摆弄一个腿脚不便的人,只是手上不规矩,占占便宜也就收手了。
今晚的沈倦似乎睡眠又出了问题,虽然睡得早,还不到十一点就睡下了,但一直到了凌晨,都还没有睡着,从他不停变换的睡姿可以看出他内心的焦躁。
裴听檐将人紧紧地圈在怀里,将沈倦最喜欢的那首诗低声背诵了一遍又一遍。
然而,即使如此,沈倦却依然没有丝毫睡意,渐渐地,裴听檐意识到,沈倦可能是因为心中有事,才难以入眠。
但裴听檐却不知道,沈倦的心事是什么。
“倦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裴听檐轻声问道。
沈倦没有回答,甚至连身体都没有动一下,仿佛已经进入了沉睡状态。
裴听檐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沈倦翻过身来,让他面向自己。
在漆黑的夜色中,虽然看不清楚沈倦脸上的表情,但仍可以隐约模糊地看到他的轮廓。
“听说夜里有一个睡眠公公,如果把心里的事情都说出来,不再藏在心底,那么睡眠公公就会派遣瞌睡虫过来,助人入睡。倦哥,你要不要试试看?”
裴听檐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让人无端感到安心。
他的手轻轻搭在沈倦的后背上,有节奏地拍打着,安抚着。
沈倦依旧保持着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许久,沈倦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什么睡眠公公?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故事?”
“反正就是有,倦哥你以前没听过,现在不是听到了吗?总之是个很神奇的故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就当是个心里安慰也好。”
这话听上去有些无赖的意味,就差没有直接告诉沈倦所谓的睡眠公公的故事是裴听檐自己胡编乱造的,还是现场胡诌的那种。
然而即使裴听檐不说得那么直白,他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沈倦很容易就能听出来,毕竟也不是什么很高深精明的话术。
如果是哄嘟嘟那样的小孩子,或许还会哄得他相信,真以为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个掌管睡眠的睡眠公公。
可沈倦早已不是嘟嘟那样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会随随便便相信一个故事。
既然花都送来了,不送出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裴听檐最近表现得还算乖觉,送束花奖励一下他也不是不行。
听到沈倦的话,裴听檐顿时怔住了,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花是倦哥送给他的?
沈倦见状,眉心微微皱起,“怎么,难道你以为花是这家餐厅免费送的?”
裴听檐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好吧,他最开始确实这么想过。
主要是以倦哥的性格,不太像会主动给别人送花的类型,至少上辈子他就从来没收到过,哪怕一次都没有。
而且这里还是一家情侣餐厅,如果餐厅举办了什么特别活动,给客人送玫瑰花之类的也不足为奇。
沈倦轻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花喜欢就收下,不喜欢就扔掉。”
至于摆出这么一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模样吗?
不就是一束花,他以前的确没送过,但那又如何?
他是金主,为什么要颠颠地买花哄情人高兴?
难道不应该是裴听檐想办法哄自己开心才对吗?
裴听檐唇角上扬,露出笑容来,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轻声道:“喜欢的,我非常喜欢,花很好看,谢谢倦哥。”
声音低沉又磁性,柔情又缱绻,让听的人心头有种被羽毛轻轻划过,酥酥痒痒的感觉。
接到电话时,沈倦刚吃完早饭,刚好裴听檐打电话来了,他直接问了裴听檐在哪里拍戏。
裴听檐说了具体的位置,末了还不忘补一句,“现在天气热,倦哥你如果出门的话,最好避开中下午那段时间,小心别中暑了。”
七月八月,可不正是热的时候,骄阳似火,就是没有太阳时,也让人感到无比闷热。
沈倦“嗯”了一声,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感觉现在还好,不是很晒人,当然,上午九点多的太阳本来也没那么炽热,到了下午一两点,三四点的时候,那才叫一个热。
裴听檐今天拍戏的状态出奇得好,都是一条过,连向来以严厉著称、很少夸奖人的赵导,这次都忍不住露出笑容,对着裴听檐和颜悦色地夸了几句,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虽然裴听檐的外形不那么贴合人物,但演技很好,完美地中和了那一点点的不足,而且还是个吃苦耐劳的演员,简而言之就是用起来很好用。
沈倦其实早就到片场了,但一直是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旁观,所以裴听檐没能发现他,拍戏的时候,一旦分神,就演不好了。
直到裴听檐上午的最后一场戏拍完,完美收尾后,沈倦才给裴听檐打了个电话,叫上他一起去农家乐吃午饭。
毕竟裴听檐拍了一上午的戏已经挺累的了,沈倦虽然中意裴听檐的厨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再额外给他安排下厨做饭的任务。
下午实在是太热,火辣辣的阳光似乎要把人给烤焦,沈倦便没有出门,而是在屋子里纳凉。
裴听檐收工回来时,就看到沈倦躺在一把老式的竹摇椅里,手里拿着把蒲扇,旁边的小板凳上蹲着一只猫。
眼前岁月静好的一幕让裴听檐有刹那的恍惚,好像时光一下流转到几十年之后。
不同的是,真到那时,他们的面容已经不像现在这样年轻了,也许两鬓斑白,尽染尘霜,也许眼角额头都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爬上了皱纹。
回过神来后,裴听檐唇角不自觉弯了弯,他倒是看到过村里不少上了年纪的老人是这样舒适悠闲的姿态,年轻人很少见。
而且也没哪一个像倦哥一样从头到脚都还穿得整整齐齐,严严实实的,蓝色衬衣,浅色长裤,再搭配上鞋袜,看着都觉得热。
在乡下,大背心,大肥短裤,还有人字拖,这些才是常见的纳凉穿搭,还有一些直接打赤膊的。
裴听檐试着将大背心,大肥短裤带入到沈倦身上,结果发现根本无法想象出那种情形来,因为实在是和沈倦的气质太不搭了,毫不和谐。
话说倦哥会愿意穿大背心,大肥短裤吗?
应该不会。
印象中,倦哥一直穿得很得体,最不得体的衣服应该就是家里的浴袍了吧。
裴听檐站在那里自顾自的傻乐,一擡头,沈倦都站在他面前了。
沈倦挥着扇子给了他一下,纳闷道:“傻站着干嘛?当门神吗?”
沈倦注意到裴听檐有一会儿了,结果对方脚底下跟生了根一样,动也不动,还一个劲的笑,因为这段时间拍戏,裴听檐的皮肤又黑了不少,看上去真的很傻很憨。
裴听檐摸了摸鼻子,目光落在沈倦身上。
大概是因为热,沈倦脸上带着些许淡淡的红晕,衬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是解开的,袖子的纽扣也是解开的,衣袖挽起一截,露出了白皙清瘦的小臂,天边暮色茫茫,夕阳的余晖还没有散尽,为面前气质清绝的青年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裴听檐莫名觉得口舌干燥起来。
沈倦只要站在那里,什么也不用做,裴听檐就忍不住想要朝他靠近。
沈倦微微摇头,上前一步,勾住裴听檐的脖子。
“想亲就亲。”
话音刚落,沈倦按着裴听檐接吻,嘴唇紧紧贴合在一起,热烈地吻起来。
他可不像裴听檐那样磨磨蹭蹭,犹豫不决。
刚刚醒来的滚滚好奇地睁大双眼,盯着眼前的两脚兽,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