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变态和正常人之间切换自如,也算是一种天赋了。
谈及正事。
赫连子明:“之前在临阜王宫外看到殿下的万物修术法,实在让人叹服叫绝,不知道殿下最近可有对新的术法感兴趣?”
林以纾:“我什么术法都感兴趣,近来灵修的书看得较多,对你们东洲的傀儡术也好奇。”
由于有了能蛊命的‘枯荣间’,她对命修也开始产生兴味。
林以纾:“踏云会没教的命修,我也看了些经书。”
赫连子明:“哦?”
他道,“看来殿下确实和我有缘,上次去地牢看完崇林王后,我对命修也产生了好奇。不过殿下修习这么多术法,会不会太累了?”
林以纾长叹一口气:“万物修就是什么都得学。”
赫连子明将一枚铜钱放到了桌上,“殿下学了命修,不如替我算算命。”
林以纾接过铜钱,“我才学了个皮毛,你也敢让我给你占卜?”
不过她对于赫连子明这个人,确实有一件事一直很好奇。
梨花糕。
之前赫连子明给她吃下的梨花糕,所带来的禁制,和人皮祟地的禁制一模一样。
林以纾一开始以为这是一种通用的术t法,但翻阅经书后,发现这种禁制,普通术法只能做到禁言,做不到禁止一切相关的行为举止。
这种程度的禁制,已经类似于在人的脑子里装了个监视器,但凡监视到有关想法,就开始控制相关的所有行动。
典籍上说,只有邪祟能利用祟地做到这种地步。
其他的所有术法,都无法类比。
所以...赫连子明是怎么做到的?
林以纾擡眼,“你想让我帮你算什么?”
赫连子明:“殿下随意帮我算算。”
林以纾:“我现在只能做到最简单的问卜,也不一定准。”
铜钱占卜,全靠直觉。
赫连子明:“殿下说什么我都信。”
林以纾:“那我就问问铜钱,你是不是个...堕修。”
赫连子明猛然望向林以纾。
铜钱被林以纾用指尖弹起,落下后在桌子上“咣啷”转动。
铜钱转出了残影,片刻后停止转动,停在了桌上。
铜钱转到了刻有五行青纹的那一面。
是反面。
赫连子明:“怎么说?”
林以纾:“铜钱说你不是堕修。”
赫连子明:“殿下怎么不再算算我是不是邪祟?”
林以纾:“这个不用算,我直接问你,你是邪祟么?”
赫连子明:“当然不是。”
林以纾点头。
赫连子明:“殿下就这般信了我?”
林以纾:“我不是信你,我是信我的直觉。”
就算赫连子明是邪祟,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邪祟,肯定不会被如此简单地被卜出真身。
抛铜钱,不过是为了试探。
赫连子明:“殿下再帮我算一个。”
林以纾:“算什么?”
赫连子明:“问问我还能活多久。”
林以纾用食指将铜钱弹了上去,铜钱再次“咣啷”掉下来,在桌上继续不停地转动。
在铜钱快要倒下来的时候,林以纾指尖渗出一缕不明显的祟气,将铜钱抵住。
让铜钱立在了桌上。
既不是正面,也不是反面。
林以纾虽只学了命修的皮毛,但也知道给人算命,不要算到生死。
算人还能活多久,若是活不久了,都能算是一种诅咒了。
赫连子明看着立起的铜钱,眼中有笑,“这又是什么意思?”
林以纾:“铜钱说,若是你保持行善事,还能活很久。”
赫连子明一愣,笑道,“托殿下吉言。”
林以纾:“说起铜钱,我突然想起你前几日给我抛了枚冰铜钱,那是何意?”
赫连子明:“没有什么他意,只不过是凑巧捏了块合意的铜钱,抛给殿下玩儿罢了。”
赫连子明:“殿下帮我算了两卦,我也帮你算一卦。”
林以纾将铜钱递给他。
赫连子明:“我不用铜钱。”
林以纾:“那你怎么算?”
赫连子明:“我最近学了一个奇窍,可以通过脉象来占卜,殿下若是信的过我,不如让我给你卜一卦。”
林以纾半信半疑地伸出手。
赫连子明的手指快要探向手腕了,林以纾突然想起自己是一个身负喜脉的人。
林以纾“唰”得收回手。
哪怕这个喜脉目前只有呈铭长老一人能看出来。
赫连子明:“殿下?”
林以纾站起身,将元芜长老给她的书捧起来,“天色晚了,我还是先回去了,赫连少君,你也早些回去吧。”
赫连子明:“殿下。”
林以纾:“嗯?”
赫连子明扬起手中的《义缔情谊录》,“你的书忘拿了。”
林以纾:“!”
少女回身拿书,不让手腕被赫连子明碰到,急匆匆离开。
门外脚步声远去,响起一阵一阵的铃铛声。
林以纾回去,也确实有急事。
她去问呈铭医姑,那群傀儡徒儿的行踪。
傀儡姑娘们走了几日,她便问了几日。
有种在玩旅行青蛙的感觉,时不时就要上线看看自己的鹅子跑去哪里了。
今日进度:3/23。
二十三种药材,已经找到了三种。
也还行。
在呈铭医姑这里用完药膳后,林以纾回明殊殿。
沐浴更衣看经书。
烛火下,少女仔细地钻研术法,时不时把竹篆拿出来看一看。
涵室内,只剩经书翻动的声响。
清秋推开门,见到烛火亮着就知道王女还没睡,出言劝道,“殿下,不能睡太晚,哪怕明日起的早些也不要熬夜。”
少女打了个哈欠,“再看会儿。”
林以纾再看了会儿经书,被清秋给催着回榻。
清秋走后,林以纾睡不着,干脆拿起呈铭医姑给她整理的《檀胎》看,分成五卷。
饮食之道,起居之法,情志之调,药物之慎,他事之慎。
无非说些‘夜卧早起,寝室通风,光明和煦,避风寒暑湿,宜静不宜动。’的事。
看到‘心怀坦荡,和气致祥,勿大喜大悲,勿忧愁思虑,远避惊恐。宜听乐观之音,赏和美之景,保持心神宁静,以助胎安。’,林以纾摸向自己的小腹。
小腹纤瘦,真的很难想象她是一个需要养胎的人。
林以纾跳着看,翻到‘他事之慎’。
这一翻,就翻到了‘房事’。
林以纾:“......”
《檀胎》曰:
怀檀胎者,其情欲或甚为炽盛,宜以房事调摄,滋养身心。房事之姿势多有变幻,可增情趣助兴。檀胎虚无,虽行房事亦无损,故不必忧虑其激烈程度,盖檀胎本属“无胎”之胎也。
姿势荐:抱膝坐,侧卧交合,跪膝后合,坐于怀中,俯卧迎合...
一、抱膝坐:
男者坐于床沿,膝盖微曲,女者跨坐其上,手抱男者肩颈,动作自如,便于调节深浅,能感情悦意…
林以纾:“啊!”
她在内心尖叫。
图、图都出来了。
林以纾脸颊通红地捂住自己的双眼。
啊、啊,有必要把这些事交待得这么详细么。
指缝张开,林以纾透过指缝继续往下看,人心黄黄而好奇。
这些图画,让她不由想起明月楼的那一夜。
迷迷糊糊间,她当时好像被摆弄成了好多姿势。
正这么想着,涵室的门被推开。
林以纾条件反射得整个人一抖,把《檀胎》给塞到被褥中,和其他经书藏在一处。
她擡眼,见到王兄修长的身影走来。
他逐渐走近,黯淡的烛火照在他的侧脸,俊美无俦若神祇。
林以纾:“王、王兄。”
复金珩走到榻旁,“怎么还没歇下?”
林以纾:“不困,睡不着。”
她用身子挡住自己遮罩经书的绸被,“王兄你呢?”
复金珩答非所问,“适才在看什么,一看我进来就收回去?”
林以纾:“你、你看到了,我在看书学术法呢。”
复金珩望向少女的脸,“殿下看什么术法,将自己的脸看得这般通红。”
林以纾捂向自己的脸,“红、红吗?”
复金珩骨节分明的手贴向她的侧脸,“发烫。”
在王兄体温的衬托下,林以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有多烫。
复金珩:“看的什么书,让殿下如此害羞。”
林以纾:“我、我真看的是正经书。”
怕混不过去,林以纾飞快地从绸被里抽出了一本放在最里面的书,往外抽,“王兄,你看,就是这个。”
书拿出来后,林以纾傻眼了。
《义缔情谊录》!
复金珩:“这就是殿下在修习的术法?”
林以纾:“长老说了...要劳逸结合,我看些话本放松放松。”
复金珩:“讲什么的?”
林以纾翻开《义缔情谊录》。
也行。
起码不是《檀胎》,话本再不正经能不正经到哪儿去?
林以纾镇定自若地翻开《义缔情谊录》,直接读简介,“此书述景琅与玉卿自幼相伴,患难与共,历经风雨,互生情愫,虽受礼法所限,玉卿心有顾忌,终不敢逾越。景琅却执意相守,言不受俗礼拘束,愿以真情换卿一世相伴。”
嗯,果然是个正经书。
她继续往下念,要将简介念完了,“二人最终冲破礼法束缚,不再束缚于义、义...”
不再束缚于义兄妹的身份,情深意切,缔结良缘,水乳交融。
林以纾的声音戛然而止。
什么玩意儿!
什么兄妹!
义兄妹!
元芜长老给她挑了本什么话本?
林以纾定在原处,身体逐渐僵硬成一个石雕。
复金珩:“怎么不往下读了?”
‘义兄’俯身靠近,冷淡低沉的嗓音,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