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之谜即将揭晓(2 / 2)

“可我怕他们会提那件事,要不然,你就别参加了吧?他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虞绫有些担忧沈云意的处境,毕竟,这几日,他也没少听到闲言碎语。

沈云意反而很无所谓,淡然一笑:“嘴长在他们身上,要说便说好了,再者,若是我因此心生卑怯,不敢再出现在众人面前,岂不是更遭人唾弃?”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就看见人群中混着一个浑身被黑布包裹着的男人,瞬间唇角划过一丝冷笑:“终于来了。”

虞绫没懂,一脸迷茫,顺着沈云意的目光望去,就看见宁长泽一脸憔悴,眼眶深红,走下台阶时,身形一晃,还险些摔一跤,幸而身后同样披麻戴孝的宁兰时搀扶了一把。

“诸位今日来此悼念家父,晚辈感激不尽。家父惨死于魔龙之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今日就当着诸位的面,立下重誓,若不报此仇,天诛地灭!势要斩杀魔龙,替|天|行道!”

虞绫听闻此言,自是同仇敌忾,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不杀魔龙,难解我心头之恨!我定要为舅舅报仇!”

听着周围的喧闹声,以及此起彼伏的应和声,沈云意暗暗勾唇冷笑,心道,一群不怕死的东西,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家正宫的对手。一个个真是嫌命太长,只怕多是一些想借此扬名立万之辈。

但通天梯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上去的,想踩着他家正宫的尸体上位,简直是痴心妄想!

要踩也是沈云意自己踩,还轮不到这些名不经传的阿猫阿狗瞎起哄!

突然,一道男声从人群中传了出来:“什么杀父之仇?简直可笑!”

这声音不大,但却十分突兀,场上瞬间安静了片刻,宁长泽神色一冷,就看见人群中走出了一个浑身上下,被黑衣包裹住的男人,顿时眉头紧锁,沉声道:“不知这位前辈是何方神圣?”

“你不认得我,但我认得你。”

黑衣男人摘下了披风,露出了一张十分沧桑的面容,约莫四十岁上下,头发半白,右脸上还横着一条褐色的狰狞伤痕,看起来有好些年头了,声带似乎曾经受损过,发出的声音异常沙哑难听。

宁长泽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遭,也没认出此人是谁,便侧眸瞥向身后的师兄。

宁兰时细细看了几眼,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今日前来的宾客之中,并未有此人。”

“今日,乃亡父出殡之时,不知前辈方才之言,究竟是何意?”宁长泽的声音愈冷,随时准备将闹事的人轰走。

“我今日来此,只是想确认一件事,确认完了,我自然会走!”男人沉声道,“二十年前,我丢了一个儿子!”

此话一出,沈云意的唇角抑制不住地开始上扬了。

终于,好戏开场了,只是可惜,仙主直到此刻,还是没有现身。

“你丢了儿子,你就去找啊,来别人家的灵堂找儿子,这算什么事?”虞绫一向心直口快,当即冷笑道,“难不成,你觉得今日在场诸位道友中,有你丢失的儿子?”

“不错,正是如此!”

此话一出,虞绫一愣,忽然想到什么,下意识转头望向了沈云意,就连虞宗主也颇为惊讶地转身望了过来。

虞宗主这么一望,他旁边的弟子们,也跟着看了过来,随后一传十,十传百,到了最后,连角落里站着修士,也踮着脚往沈云意的方向瞧。

沈云意刚刚上扬的嘴角,瞬间压了下去,有些无语。

“想不到,竟是来寻沈云意的。”宁长泽眉头紧蹙,看了一眼今日打扮得格外清俊的沈云意,便同那男人道,“你要找的人,应该就是他了。”

“原来是他。”男人遥遥望了沈云意片刻,随后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不,我要找的儿子,是你!”

“我?”这下不仅宁长泽糊涂了,在场其余人也糊涂了。

毕竟,宁长泽是宁家主膝下唯一的儿子,又怎么可能会是这个脸上有疤的男人的儿子呢?

若是沈云意,那还差不多。

“对,就是你,二十年前,我莫家满门,被宁家血洗,满门上下几百口人,一夜惨死,连我即将临盆的夫人,也未能幸免于难!但她临死之前,诞下一子,如今已满二十岁,我隐姓埋名多年,今日出山,就是为了来寻子。”

宁长泽瞬间神情骤变:“你竟是莫家的家主?你居然还没死?”

“我若死了,你在这世间,可就再无亲人了。”

此话一出,无疑是平地一声惊雷,瞬间在人群中骤响,所有人都难以置信,议论纷纷起来。

虞绫也非常震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师兄难道不是宁家的骨肉?”

他这句话,正是在场众人心中所想,沈云意也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还故意走到虞宗主身边,惊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虞宗主隐隐察觉出什么,立马握住了沈云意的手,压低声安抚道:“你别怕,先听此人如何说!”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宁长泽听着左右传来的议论声,脸色难看起来,寒声道,“是谁派你来的?”

他说这话时,目光从远处的沈云意身上瞟过,认定是沈云意搞的鬼,冷冷道,“真是好拙劣的计谋!我是宁家的骨肉,这是不争的事实,难不成竟然有人,意图凭借着与我同年同月同日所生,又恰好生得与我母亲,有那么几分相似,就妄想胡编乱造,说他才是宁家的骨肉,简直可笑至极!”

“该不会真的以为,随随便便找了这么个人来,冒充莫家主,就能欺世盗名了吧?”他自以为看透了沈云意的计谋,毫不客气地道,“接下来,该不会要说,当年调换了孩子,真太子流落江湖,而我这位假太子,冒名顶替罢!这种故事未免太俗套了些,如今连人间的戏楼,只怕都不会唱这出戏了。”

“你说,对不对啊,沈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