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害怕吗?”
“说不上怕,就是觉得前面雾蒙蒙的,看不清楚,你懂吗?就好像走在路上,忽然来了一阵雾,把前面一切都挡了,眼睛看不见,自然心里慌了。”
林安安安慰道,“姐姐和余公子是见过面的,彼此也熟悉,比那些盲婚盲嫁的好多了——”
“我知道,可我还是觉得心慌,想想以后要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还要生儿育女,我就觉得心里慌得很,可我娘说女人都有那一遭,顺其自然就好。”凌媱翻了个身,对着林安安,“难道,成亲后也像我们俩一样躺在床上说话?”
林安安顿时红了脸,支支吾吾的道,“应该不是吧。”
林安安虽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可让她怎么给凌媱说那些酱酱酿酿的事情啊,这不都是她娘或者荣王妃做的事情嘛,好像古代就是在出嫁前一晚才给姑娘们做婚前的紧急培训,凌媱不知道也算正常。
凌媱追问,“那是怎样?”
林安安不想教坏小朋友,可越说耳朵越红,“我,我也不知道,可就像我们这样聊天,也生不出孩子啊,多半还要干点其他事吧。”
凌媱平躺好,“有道理,哼,反正我比你先成亲,到时候知道了,我再告诉你。”
好姐妹!林安安都快感动死了!
等到凌媱成亲那天,林安安还是哭得眼睛都肿了,在凌媱屋子里看喜娘帮她绞脸,喜娘一口一个吉祥话,陪着的姑娘们嘻嘻哈哈的,屋子里闹哄哄的,郡主成婚是有规制的,她的礼服也早就准备妥当了,衣服穿在身上走路都要有人扶着,冠一戴上人顿时只能挺着脖子了,那冠上的宝石珍珠黄金足有七八斤重。
林安安打听到新郎还没来,让喜娘把冠取下来,“这样带一天,多累啊,等来接的时候再戴也来得及。”
等到郡马骑马来接的时候,凌媱才拉了林安安的手,“好妹妹,等我回来。”
林安安还没反应过来,凌媱就被人扶着走出去了,本来屋子里到处都是红,窗户上贴了鸳鸯戏水龙凤呈祥的剪纸画,梁柱上挂着红绸,可凌媱这一出门,这红顿时就寂寥起来。
林安安赶忙跟上去,凌媱还要和郡马一起在荣王荣王妃面前敬茶。
婚礼办得热闹,新郎高大英俊,新娘娇美动人,人人都是面带喜气,等送走新人,府里开了宴席,林安安却躲到正房里去看小婴儿。
整个府里就这还算清净,小婴儿如今也有三个月了,早就不像以前皱皱巴巴的样子,就算睡着了也是带着一股奶香味,林安安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睡着觉,心里才觉得平静了些。
三日回门,凌媱穿着大红织锦的衣裙,发间带了红宝石的头面,满脸都是妩媚娇羞,身边的余星朝扶着她下马车,两人一起给荣王荣王妃请安。
荣王脸上带着笑意,拉了新女婿去书房对弈,凌媱被几个姐妹围了一起去荣王妃处说话。
荣王妃自然要问问凌媱这三日在余家过得怎么样,凌媱挨着荣王妃坐着,笑嘻嘻的回话。
“祖母,爹和娘对我都很好,嫂子和妹妹们也如同亲姐妹一样相处,请母妃放心。”
荣王妃又把几个没成婚的姊妹支开,问起夫妻间的事情来,凌媱那么大方的人也红了脸,只回一切都好。
这一天里新姑爷最大,荣王和荣王世子自然要陪着喝上一顿酒,最好是把新姑爷喝醉了才好,反正两家离得不远,骑不了马就坐车。
凌媱知道外面一席还没结束,还派了丫鬟去看余星朝有没有喝醉,脸上也有担忧之色。
荣王妃便打趣她,“不过短短几日,瑶儿就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傍晚凌媱夫妇到了归家的时候,余星朝果然已经半醉,但还记得自己是陪了妻子回来的,还打算来牵凌媱的手呢。
凌媱红着脸丢开他的手,让小厮先送他上马车。
林安安陪着她去坐车,凌媱脸红如霞,低声凑在林安安耳边,“二妹妹,实在对不起,只等你成亲的时候我再告诉你成亲之后要做什么,反正也就这一两年了,现在实在不能说。”
林安安都把那事给忘了,看到凌媱满脸通红,更是觉得对不住凌媱。
“只要姐姐过得好,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