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栖月站在窗边拍照,摄影师忽然转头问,
“新娘手捧花呢?”
“手捧花,”
姜颖也才想到,立刻出门准备去找。
门打开,林肃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手捧花。
“林肃?”
梁栖月微愣,化妆师正在帮忙她在锁骨和颈窝的位置点高光,
“你怎么过来了?”
林肃把手捧花递过去,
“商总让我来送手捧花。”
梁栖月微愣,接过手捧花,瀑布式的手捧花。
林肃补充说,
“商总今天一早亲自动手做的。”
梁栖月想到他一大早天还没亮从自己房间离开,又回去自己做了手捧花,低头看手上的花束。
林肃送完花没有多留转身就走了。
造型师在边上整理裙摆,也看了眼她手上的捧花,忍不住开口,
“新郎很用心呢。”
姜颖和许舒悦也过来看她手上的捧花。
赵芷在边上开口,
“铃兰、栀子、簇蜡、鼠尾草、桃金娘、常春藤,看来商老板确实有好好做功课啊。”
梁栖月垂眸抱着捧花,没有说话。
4.2
上午7:12分——
林肃推开门进来,摄影师站在边上刚刚拍完照,只有摄像机还在继续拍摄。
周溯和许仲宁也是一大早就过来了,这会儿都在旁边。
商行匀穿着伴郎服没个正形地坐在柜子边上也拿着相机在给商牧之拍照,
“哥,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不在房间?”
“过去敲门都没人应。”
商牧之低头在调整手上的腕表,闻言面不改色,
“什么时间?可能在浴室。”
商行匀皱眉,把镜头又对焦了下,擡头看他,
“你凌晨一点还洗澡?”
周溯大概猜到点什么,笑了声,也在边上调侃,
“凌晨一点洗什么澡?”
商牧之转身视线淡淡扫了他一眼,并没有答话,只问林肃,
“什么时候出发?”
林肃看了看时间,
“现在就可以。”
商行匀马上收了相机,从柜子上跳下来,
“走走走,红包准备好没,小心嫂子那边拦着进不去。”
周溯掐了烟,也跟着道,
“等会儿找婚鞋的时候也注意点。”
许仲宁大笑,
“怎么着接个新娘子跟准备打群架似的。”
林肃克制地推了推眼镜,
“太太那边伴娘团可能确实需要好好准备一下。”
商牧之听着他们在身后说着,把车钥匙丢给边上的林肃,打断他们,
“走了。”
4.2
上午7:28分——
梁沉星站在门口,姜颖和许舒悦从房间跑出来,
“怎么样?新郎那边来了吗?”
梁沉星往楼下看了眼,摇头,
“好像还没,但快到了应该。”
别墅跟酒店距离不远,开车过来不到十分钟的距离。
“快想想等会儿怎么拦住他们。”
“我准备了道具,等会儿让新郎高低表演一个才艺。”
“别啊,我准备了这个。”
赵芷拿出一双高跟鞋。
“你这样不怕回公司……”
“那有什么,难得的机会,我必然要拍好照片,拿着当把柄!”
大家在门口商量着等会儿迎亲的时候怎么捉弄。
梁栖月捧着花坐在床边,她现在穿的是秀禾服,等会儿要跟商牧之一起先去给双方父母敬酒,在房间这边听见外面姜颖赵芷他们商量的各种整蛊方法,没忍住皱了下眉。
商牧之昨天晚上都不知道有没有休息好,婚礼接新娘子怎么还有这么多流程?
梁沉星敲门进来,
“怎么了?”
梁栖月往门口看了眼,小声说,
“接新娘子的时候一定要这样吗?”
梁沉星愣了愣,
“一般来说是这样,但好像也没明确规定过非要为难新郎?”
梁栖月抿唇,
“那我不要为难他。”
梁沉星笑了笑,
“我把她们叫进来?”
梁栖月点头,认真道,
“叫她们进来吧。”
4.2
上午8:36分——
新郎迎亲队在别墅门口停下,一排排加长林肯车停在边上。
婚礼的宾客这会儿已经有不少都过来看热闹了,拿了相机在拍摄。
商牧之从车上下来,伴郎团跟着一起过去敲门。
许仲宁警惕道,
“我先过去探路,小心他们搞什么整蛊。”
商行匀从边上的围栏翻进去,
“我翻窗户进去开门。”
周溯在旁边看着,没忍住被他俩逗笑,低低骂了句操。
商牧之往边上的阳台那边看了眼,他昨晚在梁栖月房间只呆了两个小时,等她睡着后才从阳台那边翻下来离开的。
如果等会儿实在是为难进不去,他可以再翻一次三楼。
商行匀刚刚到窗户边,发现窗户压根没关,直接就能进去。
许仲宁也是一伸手门就开了。
摄影师和造型师都在边上原本还等着看热闹,没想到顺利异常。
商牧之也愣了愣,看着许仲宁在前面推开的门往里走。
摄影师跟着在后面拍。
别墅一楼里很安静,只有莉亚在一楼,看见他们进来也只是笑眯眯,没有任何阻拦,手里拿着一只白色的桔梗花,递给商牧之。
商牧之微怔,伸手接过。
新娘房间在三楼。
二楼拐角位置,姜颖站在楼梯口,看见人也没说话,手里同样拿着一只白色的桔梗花,递给商牧之,
“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许仲宁和商行匀都在旁边看着,觉得这简直顺利的异常。
“谢谢。”
商牧之接过,继续往上走。
二楼走廊,许舒悦同样拿着只白色桔梗花,
“新婚快乐,跟七月永远幸福。”
“谢谢。”
三楼楼梯口,
赵芷一只手拿着花,一只手拿着双女士的红色高跟鞋,
“老板,新婚快乐,以后可得好好对我们七月啊,要不然一定想办法让你穿上这鞋。”
商牧之接过花,看了眼那双鞋,
“谢谢,应该穿不上。”
一路往前直到新娘房间门口,商牧之手里的桔梗花已经有一捧。
许仲宁和商行匀跟着原本还是想看热闹的,也等着自己当伴郎发挥点能耐,没想到一路往前畅通无阻。
商牧之站在门口,捧着花束的手背青筋微微绷紧几分,伸手扣了扣门。
“进来吧。”
梁沉星声音从里面响起,带着点笑意。
商牧之推开门。
铺满红色和鲜花的房间里,梁栖月坐在床边,正笑着看着他。
进门的一瞬间,花瓣和气球都扑簌簌的往下掉落,身后的摄影师快门按的声音也不间断的响起。
“是不是要找婚鞋?”
商牧之开口,声音难得有些沙哑,还有种难得的无措。
房间里响起笑声。
梁栖月也仰着头看着他笑,
“不用啦。”
她把刺绣精致的裙摆往上拉起来点,露出红色的婚鞋,她擡起头,张开双手,笑着看他,
“婚鞋我已经找到穿好了,你现在只需要抱我就好。”
4.2
下午2:29分——
教堂外的露天婚礼场地,沙滩边铺满新鲜的绿草和鲜花,身后的海浪声翻涌,白色近乎透明的焰火在空中绽放盘旋着。
梁栖月捧着花束,头纱遮挡住眼前的视线,瀑布型的捧花枝桠坠到白色古董蕾丝裙摆上。
“是不是很紧张?”
林秋意挽着她的手,笑着问。
刚刚敬完茶,半个小时的时间迅速换衣服改妆容,梁栖月有种还没落地的眩晕感。
“嗯,有一点点。”
她很小声地说。
林秋意拍了拍她的手,
“别怕。”
“牧之在前面等你呢。”
梁栖月擡起头,鲜花铺满绿色草地的尽头,商牧之站在注视着她。
牧师说完话,旁边的管弦乐换了音乐节奏声音,是婚礼进行曲。
芝士跟乐乐在身后牵着裙摆,梁栖月被林秋意握着手,慢慢往前走。
姜颖和许舒悦站在旁边,两人对视的时候都忍不住落泪。
头纱遮挡住视线,牧师的声音、海浪声、烟花声、管弦乐声音交织在一起。
梁栖月走的很慢,唇角扬起,视线一直看着露天花架下的人,直到手被重新握住,商牧之隔着头纱视线看着她。
商牧之的掌心有微微的汗湿,是紧张的。
梁栖月没忍住笑了,悄悄挠了挠他的手掌心,从头纱下仰起头小声地张了张嘴。
她说的是,我爱你。
4.2
下午3:17分——
牧师誓词结束,梁栖月一句话也没听懂。
牧师是他们当地岛上的牧师,岛上的每一场婚礼基本都是由他来主持。
梁栖月来岛上的时候见过他,有一年还不小心打坏过牧师家里的葡萄架,因此还被梁则正罚过。
思绪纷纷乱乱,婚礼场上却忽然又安静了下来。
她擡起头,商牧之不知道什么时候接过了牧师手上的话筒。
原来是到了新郎誓词环节。
梁栖月忽然有些高兴,她还从来没有听过商牧之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对她说过好听的话呢。
许仲宁和商行匀早已经驾起来相机正在准备录。
一旁就连楚凝也悄悄拿出手机在录像。
商牧之显然没有提前准备,握着话筒的前几秒有些沉默,只有现场安静的回声——
梁栖月仰头看着他,脸上挂着笑。
她一直在笑。
商牧之低眸注视着她的脸,掌心的濡湿慢慢散了,忽然也笑了。
话筒声音里回荡着。
底下婚礼场上的宾客也都不自觉地跟着笑,但依旧没忘记起哄。
商行匀在底下开口,
“哥,你该不会紧张到忘词了吧?”
商牧之没理会他,只是握紧话筒,看着自己的新娘,
“首先,梁栖月,我热烈而虔诚地爱着你。”
喧闹的宾客场变得安静。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它,因为这是我从未想象过的情感。”
商牧之顿了顿,喉结滚动,
“如果我遇不到你,我这辈子或许都不会感受这样的情感,这样的爱情。”
他又停了下来,低头看了下脚下的鲜花和绿草,
“说实话,婚礼前一周我开始失眠。”
他说到这里,场上
商牧之自己也笑了,
“很难想象,我上一次失眠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
“我这辈子,只为一个人彻夜难眠过。”
“不止彻夜难眠,我还为她翻过窗,吃过醋,耍过横,当过无赖和混蛋。”
“我甚至还不止一次地想过,有没有什么合法手段,能够让你像我爱你一样,为我神魂颠倒。”
梁栖月听到他的话,拿起捧花挡了挡脸,觉得有些羞耻。
周溯和许仲宁听见都在底下竖起大拇指。
来这里的宾客大多也都是商家和梁家在生意上来往多的合作伙伴,以往对商牧之的认知,跟他此刻说出来的话显然截然相反,一时之间都没有人再敢发出什么声音。
“如果有人在十年前告诉我,我未来会有一天为了一个人做这样的事情,我一定觉得他是个骗子,毫不犹豫送他去警局。”
赵芷啧了声,靠在花墙边上,用手机继续录。
“但实际上,十年后的我做过要比预言更傻更蠢的事情。”
梁栖月看着他,商牧之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顿了顿又笑了,
“但具体是什么,这里不方便说出来。”
“合法吗?”
许仲宁在底下起哄活跃氛围。
“当然。”商牧之回答,视线依旧看着梁栖月,
“我将与你分享我的人生,我的全部。”
“No asure of ti with you will be long enough But well start with forever 。”
商牧之说完,没有把话筒给梁栖月,只是说,
“我想梁栖月她应该没有想在这里对我说的,因为我一周前已经收到过她给我最好的婚礼誓词了。”
梁栖月知道他说的是那封情书。
商牧之看着她笑,问牧师,
“Est-ce que no pouvons no ebrasser atenant ”
牧师笑着点头。
商牧之弯下身,掀开头纱。
挡住的视线终于完全的被掀开,梁栖月擡头看他,身后的海浪和白天的焰火里,商牧之的眼睛居然有些红。
她愣了愣,刚想开口说话,
“我爱你。”
商牧之俯下身,捧着她的脸,低头郑重而虔诚地吻住她。
4.2
晚上7:28分——
整个海岛都在焰火、鲜花、音乐、舞蹈声中被环绕着。
梁栖月被抱进房间,高跟鞋一只两只掉在地上,累赘的紫色晚宴礼服裙摆在床上铺开。
商牧之的吻跟着一起压下来。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也热烈地回应他。
窗外的烟花声还在继续,楼下宴会还没结束。
宾客交谈声传来,还有阵阵的哄笑声和玩游戏的声音。
梁栖月没吻完,忽然笑场一样的翻过身压在商牧之胸口,低头看他。
“笑什么?”
商牧之仰面看着她,伸手扣着她往跟前。
“没笑什么。”
梁栖月靠着他,把脸往他胸口贴了贴,
“你觉不觉得你心跳特别快?”
商牧之没动,任由她贴着心脏位置好一会儿,才说,
“还快吗?”
梁栖月从他身上起来,
“好像还是有一点。”
商牧之嗯了声,没说话,只是跟她一块躺在床上,听外面婚礼上的声音。
“你下午誓词的时候说做过一件很傻很蠢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梁栖月这会儿才想起来,追着他问。
商牧之想了下,
“我说过吗?”
“你当着那么多的人面说了!”
梁栖月立刻从他身上翻起身,
“我现在就去找姜颖他们要录像!”
她想下床去拿手机。
商牧之把人捞回来,摁在身下,没给她机会和时间,凶狠地摁住开始吻她。
梁栖月被吻的心跳也跟着失衡,喘息着张开嘴也回吻他。
裙摆足够的大,缀满密密麻麻的珍珠和细钻,商牧之扯开,把人抱起来。
落地窗外烟花还在继续,压过声音。
“是不是下雨了?”
梁栖月侧过头,感觉到有雨滴溅落砸在窗口。
商牧之提着她的膝盖,抱她到浴室去。
4.2
晚上10:52分——
“睡不着。”
梁栖月转头推了推人,
“明天婚礼就结束了。”
“为什么我觉得过得这么快?”
商牧之从身后抱着她,
“你喜欢我们可以每年都来这里办一次。”
“不要。”
梁栖月拒绝,又侧过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你给我讲睡前故事吧。”
商牧之顿了下,
“哄你睡觉其他方式可能更合适。”
“不要。”
梁栖月拽开他的手,
“我要听睡前故事,你快讲。”
“不会讲。”
商牧之很直接地说。
他确实不会睡前故事,也没听过什么温馨的童话。
“你白天的时候还说什么爱我,热烈而虔诚!”
梁栖月刚刚在边上用手机放了十几遍商牧之的婚礼誓词,差不多已经会背了。
商牧之扣着她乱动的手腕,吻她的肩膀,
“ 有一只100万年也不死的猫。”
梁栖月不乱动了,安静听他讲。
“其实它死了100万次,也活了100万次。
它是一只漂亮的虎斑猫。
有100万个人疼爱过这只猫,也有100万个人在这只猫死的时候,为它哭泣。
但是,这只猫却从未掉过一滴眼泪。
有一回,猫是国王养的猫。
它很讨厌国王。
国王爱打仗,总是发动战争。
打仗时,国王把猫装在漂亮的篮子,带在身边。
有一天,猫被一支飞来的箭射死了。
国王在激烈的战场中,抱着猫痛哭。
国王无心打仗了,回到了王宫,把猫埋在王宫的院子中。”
“有一回,猫是水手养的猫。
它很讨厌水手。
水手带着猫,游遍了全世界的大海和码头。
……”
梁栖月皱眉,打断他,
“怎么听起来有点悲伤,是悲剧吗?”
“嗯,”
商牧之声音很低,
“不完全算悲剧,你还要继续听吗?”
梁栖月在他怀里调整了下姿势,想了想,
“听吧,催眠。”
商牧之笑了声,继续讲,
“有一回,猫是马戏团魔术师养的猫。
……”
“ 后来,猫不再是任何人的猫了。
它是一只野猫。
它第一次变成了自己的主人,它太喜欢自己了。
漂亮的虎斑猫,终于变成了漂亮的野猫。
不管是哪一只猫小姐,都想成为它的新娘。
有的送条大鱼当礼物,有的献上新鲜的老鼠,有的送来了稀罕的草药,还有的去舔它漂亮的虎斑纹。
可是猫只是说:‘我可是死过100万次呢!我才不吃这一套!’
因为猫比谁都喜欢自己。”
梁栖月低声说,
“这只猫好像你。”
“哪里像?”
梁栖月转头看他,
“你们都一样傲慢。”
商牧之抱着她,继续讲故事,
“只有一只猫连看也不看它一眼,那是一只美丽的白猫。
虎斑猫走到白猫身边,说:‘我,可是死过100万次的。’
‘哦。’白猫只是应了一声。
虎斑猫有点生气,因为,它是那么的喜欢自己。
第二天,第三天,它都走到白猫那说:‘你连一次都还没活完,对不对?’
白猫也还是‘哦’的应了一声。
有一天,虎斑猫在白猫面前一连翻了三个跟头,说:‘我还当过马戏团的猫。’”
梁栖月又打断他,
“它是不是喜欢上这只白猫了?”
商牧之没回答她,只是继续讲故事,声音轻而缓,
“‘哦。’白猫仍然只是应了一声。
‘我死过100万次......” 虎斑猫说到一半,改口问白猫:‘我可以待在你身边吗?’
白猫说:‘好吧。’
就这样,虎斑猫从此就一直待在白猫的身边了。
虎斑猫再也不说:“我死过100万次”这种话了。
虎斑猫喜欢白猫已经胜过喜欢自己了。”
商牧之停了停,发现怀里原本一直在乱动的人变得安静了很多。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终于,白猫慢慢地变老了。
虎斑猫也变得更加温柔了,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咕噜声。
它希望能和白猫永远永远的生活在一起。
有一天,白猫躺在虎斑猫的怀里,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了。
虎斑猫抱着白猫,流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泪,它第一次哭了。又从晚上哭到早上,从早上哭到晚上,整整哭了100万次。
一天中午,虎斑猫停止哭泣了,它静静地、一动不动地躺在白猫的身边。
虎斑猫再也没有活过来了。”[1]
故事结束。
商牧之低头准备看怀里的人,忽然发现手背有些打湿。
梁栖月肩膀很轻微地抽动了下,转过身抱住他,
“你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啊。”
她眼泪鼻涕全蹭在他胸口。
商牧之低头捧着她的脸,帮她擦眼泪,
“不是你自己要听故事的?”
“我要听的是睡前故事。”
“这是儿童绘本。”
商牧之擦干她的眼泪,看她眼眶通红,没忍住笑了,
“不过你确实是宝宝。”
梁栖月瞪着他,又扑到他怀里抱他,
“我才不是因为这个哭。”
“那你因为什么。”商牧之很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梁栖月从他怀里擡起眼,抿着唇认真地看他,“我觉得你很像那只活了一百万次的可怜虎斑猫。”
商牧之沉默了会儿,笑了声,
“那你是那只白猫。”
梁栖月点头,又摇头,
“我不要当那只白猫,我要当国王,要第一个捡到你,我也不打仗,天天带你去钓鱼,给你吃好吃的小鱼干,然后我要找长生不老的方法,跟你一样一直活着一直……”
商牧之被她逗笑,低头看着她哭红肿的眼睛,喋喋不休的唇,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嘴阻止她继续编故事。
“你干嘛,我还没讲完呢。”
梁栖月推开他,神色很正经。
“嗯,我听着呢。”
商牧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视线深深凝视着她,
“不过如果我是它的话,第一次遇到你我就会跟你一起死掉。”
梁栖月伸手捂住他的嘴,瞪大眼睛凶他,
“你怎么乱说话!我们还有一辈子呢!”
商牧之笑着拿开她的手,吻她的掌心,
“嗯,我们还有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