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栖月愣了愣，身体僵硬了一下，转头去看商牧之，
“我肩膀上落了什么？”
商牧之低头看了眼，表情没变，只从口袋里拿出来手帕，帮她擦掉，
“没事。”
“啊啊啊，”
梁栖月没忍住叫了几声，头皮发麻，要把大衣脱掉。
商牧之看她反应，伸手把她外套脱下来，把自己的大衣给她套上，安慰她说，
“没事，只是在衣服上，脱下来就好。”
这几天降温有些冷，商牧之里面只穿了件黑色衬衫。
梁栖月看着自己的大衣被丢到边上的长椅那边，不想穿商牧之的衣服，
“不好玩，我们回去吧。”
她把衣服还给他。
“旁边有家手工服装店。”
商牧之拉住她，“过去重新买一件新的。”
梁栖月看着满地的鸽子屎，觉得自己对伦敦的印象一点也不美好了，点了下头跟他一起过去。
手工服装店在公园广场对面的街道，进门的时候店门口挂着很有圣诞气息的风铃。
店里没什么人，梁栖月一进店就被里面挂着的一件手工古董婚纱吸引了，很简约款的白色婚纱，裙摆坠着古董蕾丝细节。
老板是一位英国老太太，看见他们进门也没太多的反应，依旧带着眼镜在自己缝衣服。
“喜欢这件婚纱？”
商牧之进门就察觉到她的目光，走到她旁边跟她一起看上面挂着的古董婚纱。
梁栖月愣了下，转头看他，目光对上他的视线，抿了抿唇说，
“不喜欢。”
他们结婚很匆忙，因为没什么人知道甚至都没有婚礼。
婚纱和戒指更不用说。
梁栖月也没幻想过自己穿婚纱的样子。
商牧之看了她一会儿，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也没说什么，让她先去选一件大衣进试衣间。
梁栖月随意的选了一件灰色大衣进里面的试衣间。
服装店开在广场边上，还有鸽子会往这边飞，有些栖息在外面的走廊上，走来走去的。
梁栖月出来的时候发现原本挂着的那件手工古董婚纱已经被取了下来。
店老板在跟商牧之说话，很正的英伦腔。
看见她出来，商牧之跟老板说了句话，拿着婚纱过来。
“我没说喜欢。”
梁栖月看着他手上拎着的婚纱，语气平平地说，好像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这件婚纱的样子。
“嗯，我知道。”商牧之看着她，点头说，“但我已经买下来了。老板说这是她的镇店之宝。”
梁栖月愣了下，视线看向店老板，老太太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老板也愿意卖给我们。”
商牧之把婚纱往她身上比了比，
“不过需要我们给她拍一张照片。”
“还要拍照？”
梁栖月稍稍瞪大眼看他。
“嗯，”商牧之煞有其事的点头，“等一会儿老板的孙女会过来给我们拍。”
梁栖月半信半疑。
商牧之把婚纱递给她，
“去换上吧。拍完照婚纱就是你的了。”
梁栖月看了看婚纱，想了下，拿着婚纱进去换上。
换好婚纱出来，商牧之还穿着他自己的衣服。
看见她出来，商牧之转过头，视线落在她身上后就没有移开。
梁栖月感觉有点尴尬，提着裙摆走了几步，
“是不是不好看？好像有一点点大。”
腰那边有些大了。
商牧之走到她跟前，在她前面站定，低头视线落在她脸上，
“好看。”
他说，语气很笃定，神情也认真专注，
“很适合你。”
店老板看见她换好婚纱也走过来，把一根蕾丝袋子系在了有些宽大的婚纱腰间。
过了会儿一个褐色短卷发年轻女孩拿着相机进门，跟他们开口打了声招呼，应该就是老太太的孙女，负责给他们拍照。
梁栖月跟商牧之一起出去到外面的广场去拍照。
伦敦的十二月份，婚纱很薄，有些冷。
梁栖月瑟缩了下肩膀。
商牧之把他的大衣外套披在她肩膀上。
“这样婚纱就看不见了。”
梁栖月不太想穿。
“没关系。”
商牧之把大衣搭在她肩膀上，给她整理了一下被风吹的有点乱的头发，
“我的太太已经足够漂亮了。”
梁栖月看着他，愣了愣，脸有点红，没有讲话。
前面的老板的孙女开口叫了他们一声。
广场身后的鸽子群也飞起来。
他们对着镜头，定格了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