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姐。”
商至晟忽然在边上开口叫人。
姜楠愣了下，看向人，
“四少？”
“你叫我小晟就好。”商至晟态度殷勤，好像跟姜楠认识很久。
梁栖月没太在意，只低头发现乐乐从刚才三婶的玩笑后就一直牵着她的手有些闷闷不乐。
商至晟在边上忽然很故意地叹了一口气，
“姜楠姐，你怎么就要跟周溯哥结婚了呢。”
周溯笑了声，有些吊儿郎当道，
“怎么？你要跟我抢？”
“我可不是这意思？”
商至晟立刻道，
“四年前姜楠姐可是差一点就成了我亲嫂子呢，我哪敢对她有什么心思。”
周溯不冷不热地笑了声，随手拿起托盘里的酒喝了口，
“你记性倒是不错。”
梁栖月在旁边也听见，但不太确定商至晟说的到底指的是谁。
毕竟商家也不止商牧之一个。
“那可不，爷爷亲自给我哥选的。”商至晟接话，视线看了梁栖月一眼，似乎是故意讲给梁栖月听的，“要不是……”
周溯忽然擡起手，像是不小心似的直接泼到他身上，
“哟，手滑。”
周溯没什么诚意的笑了声，伸手拽着他的领子，
“去换换衣服。”
又贴在他耳边，有些警告地说了句，
“别作。”
商至晟脸色白了白，咬牙看了梁栖月一眼，脱掉西装外套丢在地上直接走了。
梁栖月不是没感受到商至晟莫名的恶意，这会儿也意识到四年前差点跟姜楠订婚的人是商牧之了，而且还是商老爷子亲自选的。
她居然都不知道还有这一层，一直以为商家跟梁家的联姻才是。
“舅妈。”
乐乐在边上忽然拽了拽她的胳膊。
梁栖月愣了下，“怎么了？”
乐乐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和梁栖月的裙摆，商至晟刚才站的近，周溯酒不小心也泼到他们身上了。
“手太快，没看清。”
周溯道歉。
“没事。”
梁栖月牵起乐乐，“我带她去冲一下。”
“那边有洗手池。”一直没怎么讲话的姜楠开口，又递给梁栖月一块手帕，朝着她露出个友善的笑。
梁栖月顿了顿，伸手接过手帕，“谢谢。”
洗手池这边没什么人，梁栖月蹲下身帮乐乐先擦了擦脸。
原本好好的，乐乐忽然开始掉眼泪。
梁栖月愣了愣，她不太会安慰人，不知道小女孩哭了应该怎么办，只怔怔地继续用手帕帮她擦掉流下来的泪水，也没有讲一句话。
乐乐也没说为什么哭，掉眼泪也很无声，只是哭了会儿，忽然抱着梁栖月的脖颈把脸埋进她怀里。
小女孩的眼泪很热，又潮湿。
梁栖月不喜欢跟人像这样很亲密的抱在一起，但她没有推开。
虽然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人，但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一点懂乐乐的。
在哪里都不太被需要，掉进湖里消失不见了也没有人发现。
——
商牧之从书房出来，带上门的时候里面传来茶壶被摔在地上的声音。
管家站在门口，往门里看了眼，眼神有点担心的样子。
商牧之神色平静，告诉管家，“重新泡一壶茶送进去就好。”
管家是跟了商复生多年的，少见老爷子动怒，但也没问，只点了点头，叫外面的用人重新泡一壶茶。
商牧之从楼梯上下来，一楼客厅能看见外面草坪生日宴的情况。
商复生的生日宴，但他本人一般不怎么露面，切蛋糕也都是叫人去分的。
过来的几房都在外面，这会儿正等着到了时间切蛋糕。
商牧之没看见梁栖月身影，也没看见乐乐。
他往前走了几步，到外面走廊人少的地方，拿出手机准备给梁栖月打电话。
草坪 />
商牧之收起刚刚准备拨过去的电话，视线看着水池那边的情况。
乐乐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在哭，梁栖月显然不会安慰人，完全手足无措，好几次似乎想伸手拍拍乐乐的肩膀或者把她搂进怀里，但又停在半空中。
商牧之觉得她这样的姿势估计没办法坚持多久，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梁栖月从原本蹲着的姿势变成了半跪在地上。
但她好像不想打断乐乐，自己坚持着没动，保持了很久这样的动作。
商牧之皱眉，忍住上前打断的冲动。
直到乐乐的妈妈找过来。
商牧之站的位置有些远，没听见他们说了什么，但乐乐被带走了。
梁栖月看见小女孩走远才慢慢从地上起来，估计是腿跪的有些僵硬，差点没站稳。
商牧之见状才立刻从走廊边上的围栏翻下去，及时从身后扶住她。
梁栖月显然被吓一跳，下意识地就想推开人，看见是他后才放松了点，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板着脸，
“你怎么来了？”
商牧之没回答她这话，反倒是先注意到她裙摆上被泼的酒，“裙子怎么回事？”
梁栖月手里拿着块手帕，闻言攥紧了点，语气有些别扭地说，
“不小心蹭到的。”
商牧之对她的一些小动作和表情简直了如指掌，猜到估计是刚才发生了点什么，但没打算现在在这里直接点明，只很自然地牵起她另一只手说，
“带你上楼换衣服。”
梁栖月有点想挣脱，但还是由着他拉着自己上楼。
房间还是之前的卧室，衣服还得一会儿才能送上来。
梁栖月坐在床边，手帕还攥在手上。
商牧之给她倒了杯水放在一旁，掀起她的裙角看刚才跪久了的膝盖。
梁栖月吓一跳，没挡住，“外面都是人。”
“看看膝盖，怕什么？”
商牧之擡头看了她一眼，顺便抽走她手上的手帕，问她，
“谁的手帕？”
梁栖月抿了下唇，低眸看他两秒，偏过头闷闷地说，
“差点成了你老婆的姜小姐给的。”
“谁？”商牧之皱眉，很显然没反应过来。
梁栖月不说话了，实际上出口她就后悔了。
实在是太像吃醋了。
“差点成为我老婆的姜小姐？”
商牧之看着她，语气平静地重复了一遍她刚才的话，
“讲清楚。”
他面色平静，慢慢地说，
“除了你我什么时候还打算娶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