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栖月也有些没太反应过来。
“对不起。”
丁昼立刻涨红了脸道歉，没有再说话，转身快步离开。
“……”
梁栖月在门口站了两秒才关上门。
视频还没挂断，商牧之在那边听见关门的声音，淡淡评价，
“难怪这么喜欢上班，同事关系很和谐。”
梁栖月打开便当盒，拿起里面的饭团吃了一口，皱眉说，
“我们就是普通同事。”
商牧之嗯了声，
“我也没说不是。”
“……”
梁栖月继续往嘴里塞饭团。
“好吃吗？”
商牧之问。
他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甚至视线都没看镜头，只在看他的电脑屏幕。
“还行吧。”梁栖月说，又觉得有点噎，喝了口水。
商牧之回邮件彻底忙完，把电脑关了，手机镜头在桌面上摆正了些，才正色开口讲话，
“吃完了吗？”
梁栖月觉得他语气莫名，手边还拿着饭团，抿了下唇说，
“还没。”
丁昼的饭团做的很好吃，里面有切碎的蔬菜丁，还有水果味的，甚至还有虾。
商牧之看着她，脸上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擡手摁掉了他那边的一盏灯，不紧不慢地说，
“嗯，慢慢吃。”
“……要不先挂了吧，我吃得慢。”梁栖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昨天晚上才听到他在那边，今天感觉会更过分。
“没事。”商牧之视线看着镜头这边，很有耐心，“不着急。”
“……”
梁栖月有种很诡异的感觉，又对着视频吃完两个饭团实在吃不下了，才放下说，
“我吃完了。”
“吃饱了？”商牧之一直在那边看着她吃东西，倒也没有像昨天那样禽兽，梁栖月不由得放松警惕了些，
“都吃撑了。”
商牧之笑了声，语气很淡地说，
“谁逼你吃了？”
梁栖月没搭理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水又喝了两口，感觉自己这样明天一早肯定会水肿。
“梁栖月。”
手机还放在床上，商牧之在电话那边叫她。
“干嘛？”
梁栖月站在床边喝水，很没戒备心的拿起手机，
“你还不睡？”
商牧之的脸在视频那边显得冷峻而英挺，线条利落清晰，
“睡不着。”
他说。
梁栖月拿着手机躺回床上，没心没肺地说，
“那你别睡了。”
商牧之倒也不生气，只是从镜头那边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漫不经心地说，
“你箱子里是不是有一件黑色睡裙？”
梁栖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什么黑色睡裙？”
商牧之在视频那边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平静地说，
“你箱子里应该只有那一件黑色睡裙。”
“你！”
梁栖月蹭一下坐起身，抱着手机骂他变态。
商牧之对此类称呼早已经接受度良好，只说，
“换上给我看。”
“我不！”梁栖月想挂电话，“想看你自己买一件穿！”
其实她都不知道那条黑色睡裙到底是谁买的，但好像就那样在她衣柜里了，收拾行李的时候是商牧之收拾的，昨天她重新收拾箱子也看见了，但只丢到一边没有管。
商牧之退让一步，
“那你自己换上拍照发给我。”
梁栖月当没听见，直接挂断电话。
第二天又在外面跑了一整天，丁昼在车上沉默的厉害，梁栖月心里面很是愧疚，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晚上回到酒店，前台的工作人员忽然让她签收一个包裹。
梁栖月愣了愣，是一个很大的箱子。
赵芷好奇的凑上来看，两个人在酒店一楼的餐厅打开，是一整箱新鲜的空运樱桃。
“……”
“哇，沙中送水啊！”赵芷激动道，“谁寄的？”
想也不用想谁寄的。
梁栖月把樱桃跟赵芷分了下，又让赵芷给丁昼送一份。
晚上商牧之又打了视频电话。
梁栖月磨磨蹭蹭的好一会儿才接。
“昨天的樱桃和今天的樱桃哪个好吃？”
商牧之说的第一句让梁栖月当场想挂电话。
“你无不无聊。”梁栖月没忍住吐槽。
商牧之不置可否，只说，
“饭团没法空运，回来给你做。”
“……”
梁栖月彻底被他无语到，但心里又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反正不讨厌。
“浴袍捂这么紧？”
商牧之一边翻着手上的文件一边看了眼镜头这边，语气很随意地问了句。
梁栖月抿了抿唇，看他没看镜头，慢慢把浴袍解开，露出来里面的黑色睡裙，才说，
“对啊，冷。”
商牧之没看手机，只翻了一页纸，淡淡地说，
“酒店冷气坏了？”
梁栖月故意说，
“不知道，你看看？”
“等等，”商牧之边说边把手上的文件丢到边上，视线看向镜头。
梁栖月感觉自己肯定整张脸都烧红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装作很正常一样看着手机。
商牧之的表情看起来没多大起伏，只是看了会儿镜头，面不改色地拿起桌上一瓶冰水拧开，抿了两口，才说了一句话。
梁栖月愣了愣，脸蹭一下更热了，瞪着那边的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他怎么能面不改色地对着手机讲出这种话来。
“你……我不跟你聊了，我要睡了。”
商牧之依旧看着她，脸上倒是没阻止她挂，但眼神看的梁栖月觉得自己快烧着了。
手都有些不太听指挥地在屏幕上乱点了一通，才挂断电话。
手机关掉耳朵还是热的，梁栖月也爬起来猛灌了两口冰水才躺回去整个人蒙在被子里不出来。
——
在西北忙了半个月，梁栖月觉得自己的体力简直大幅度提升。
白天基本在沙漠和周边到处跑，晚上回到酒店洗完澡就跟商牧之视频电话。
上次换完衣服后她就有些不太愿意再跟他打视频了，改用语音电话。
不过订好回去的机票前一天两个人又打了一次视频电话。
梁栖月虽然全程没怎么出力，只负责出镜和出声，但还是替人羞耻。
最后忍不住威胁说，
“小心我录下来，发出去你就身败名裂了。”
商牧之一边清理桌面一边把纸团丢进边上的垃圾桶里，闻言也只是不咸不淡地说，
“这种尺度可能还不够，等你回来再拍一个。”
“……”
第二天的傍晚的航班回港城。
依旧没有直飞，凌晨在其他城市转机，到港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时隔半个月再回来已经十一月底，港城的温度要降了不少。
来机场接人的不是商牧之也不是林肃，而是商牧之安排的司机。
没见到商牧之本人梁栖月略微失落之际又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次半个月异地不见比起先前那四年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就很不一样。
视频电话打的倒是频繁，可见不到人也是另一回事。
而且商牧之在视频那边可以做那些事情，她脸皮薄又不能像他。
到家后陈姨正在煲汤，知道她回来特地做了一大桌子饭菜。
梁栖月一放下行李箱第一件事就是去抱小狗。
这段时间商牧之天天给她汇报狗狗照片，但实际上一见到本狗还是被它的长大速度吓了一跳。
虽然只有那天晚上沙发上一起玩的几个小时的时间但小阿拉居然还认识她，一见面就扑上来。
梁栖月陪着狗狗玩了会儿，吃完饭后还舍不得去补觉，进房间也把小狗一起带了进去。
商牧之晚上八点就提前撂下一堆还没处理完的工作先回了家。
开门进屋客厅的灯是关的，推开房间门，小阿拉正睡在他睡觉的位置。
梁栖月抱着小狗睡得正熟。
商牧之有轻微的洁癖，无法忍受小动物上床，一瞬间有些头疼。
但没打算在这会儿叫醒人，只转身去了浴室洗澡。
半个小时后他从浴室出来，依旧没叫人，而是直接把梁栖月抱起来往隔壁客房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