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栖月呼吸慢慢有些失控,需要换气,手抓着他的衣服睁开眼睛,对上商牧之带着点笑意的眼神。
“不装了?”
商牧之手掌拢过她有些乱的发丝别开到一边,露出她整张脸来,眼神在此刻有些暗的室内居然显得无比温柔,以至于让梁栖月有些不好意思跟他对视。
“你怎么老这样。”
梁栖月板着脸,装作有些生气实际上掩饰自己心跳很快脸红的事实,指责他说,“我明明都睡着了,又被你亲醒。”
“这样吗?”
商牧之身体覆盖在她上方的空间,视线看着她,像是笑了一下,但唇角又没什么弧度,只再一次低下头,一只手握着她的下巴微微擡起来重新吻了上来。
梁栖月仰着面承受着这个吻,感觉到商牧之舌尖卷了进来,扫过她的上颚,又勾着她的舌头一起。
跟刚才一样的温柔,但又多了几分强势。
呼吸变得沉而缓,在此刻安静昏暗的船舱房间里蔓延。
梁栖月难得配合度很高的回吻他,没有一点抵抗,手很顺从的抱住他的脖颈,贴的很近地跟他接吻。
商牧之手掌很大,一只手就能握住她的腰,梁栖月被拉着起身跨坐在他身上。
她身上穿的是游轮上提供的睡袍,因为犯懒而很随意的裹在身上,带子也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
商牧之握住她,没有像以前一样把她拉进自己身体里,而是继续仰头亲她,好像只打算跟她接吻,不打算发生其他任何事情一样。
梁栖月闭着眼睛,觉得商牧之今天身上的味道尤其的好闻,也学着他亲自己的方式一样去亲他,主动的吻他的下巴和喉结。
但她又急又没耐心,只会咬人一样的接吻,好像又把他的嘴唇咬破了。
“对不起。”
铁锈味在唇舌间漫开,梁栖月退开了点,低头看商牧之被咬破的下唇,第一次因为咬了他而跟他道歉。
商牧之握着她的月退根,声音有些低哑地说,
“道什么歉?”
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跟她接吻。
梁栖月抱着他的肩膀,膝盖扣在他身侧,吻了一会儿后忽然主动地往后退开了几分,低头帮他舔掉冒出来的血。
商牧之呼吸沉了沉,扣着她的后颈把她拉起来了点,问她,
“你在做什么?”
梁栖月愣了下,觉得他的表情和语气有些严肃,也有点不高兴了,于是不再继续了,只闷闷地说,
“帮你止血啊。”
“是这样止血吗?”
商牧之视线盯着她,握着她后颈的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摁压过来,手指用力碾过她粉润潮湿的唇瓣,很慢地说,
“你这样很像在帮我。”
“……”梁栖月感觉脸发热般的涨红,缩了下肩膀想从他身上起来,
“那不亲了,我要睡觉。”
商牧之阻止住她的动作,把人重新摁向自己,有些重地开始亲她,同时安分了很久的掌心也从她的睡袍里一寸寸的扫过。
梁栖月被他捏的有些发软,整个人止不住的往后倒。
商牧之倾下身,把她压在枕头上亲。
深而重的吻,耳边几乎都是商牧之吻她的声音,好像要就这样把她吞掉一样。
梁栖月有些受不了的偏过头,大口的呼吸,商牧之擦过她的嘴唇,压在她背后手掌握住她的脸颊继续吻她的脸颊和下巴,还有锁骨,像是要在她身上所有位置都留下属于他的气息一样。
梁栖月半张脸被压在枕头和被子里,眼睫浸润出点点潮湿。
窗户还没关,外面深蓝色的海面居然还在下雪。
梁栖月手臂从枕头边摇摇欲坠地往下,又抓住商牧之的肩膀。
很慢很沉地呼吸声音在船舱的房间里有些突兀,商牧之帮她把衣服重新穿上,一点一点的系上睡袍的带子。
梁栖月还没从刚才的暴风般的吻里回过神来,只有些茫然地看着窗外海面上还没停的雪。
商牧之指腹擦过她眼角浸润出来的眼泪,
“哭什么?”
梁栖月身体还微微有些发抖,带着点刚才没有结束的余韵,闻言只是摇了下头说,
“不是哭。”
商牧之垂眼看着她,明知故问,
“那是什么?”
梁栖月偏过头,脸很红,把被子往脸上拉了拉,声音有些瓮声瓮气地从被子里传来,
“你去换床单。”
商牧之的睡袍很完好的在他身上,像听不见她说的话一样伸手拽她的被子,要让她把脸露出来,
“没听清,出来说。”
梁栖月又往上拽。
两个人拉扯了一会儿。
商牧之忽然停下来,看着她说,
“我应该在你高中毕业后就对你做这些事情的。”
其实他真的这样想过,而且反反复复地想过很多次。
刚刚去伦敦的那两年,包括婚后的那几年,他经常会在梦里梦见这样的场景。
那个暑假,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可以在家里的任何地方亲她吻她甚至像刚才那样让她不是因为哭而流出眼泪。
这样的话梁栖月应该就没有力气再闹着出门去图书馆,而是被他关在家里只能等他从学校回来后对她做这些事情。
她不会有精力想出门,也不会听见他跟沈彻的对话,不会一个人跑到南法的小岛,不会发生后来的很多事情。
梁栖月沉默了下,没有回答,只是过了会儿后低声骂他,
“变态。”
商牧之没说话,只扯走她的被子把她抱了起来,一边往浴室走一边毫不在意地说,
“我是变态。”
——
一整晚的海上人造雪在第二天一早就登上了港城的热搜头条。
梁栖月从游轮上下来就收到了林肃的游轮转赠合同,让她抽空签完发给他就好。
虽然只不过是开玩笑的话,但梁栖月觉得那艘游轮确实也不错,在家里补完觉后就签了名。
昨天晚上在游轮上并没有做,商牧之只是帮她,最后在浴室里让她看着他自己做的。
游轮房间的浴室并没有那么大,镜子也只有一面洗手台的镜子。
梁栖月坐在洗手台上,就这样看着商牧之穿着睡袍在她跟前。
空气中有很淡的有些腥的味道,并不好闻。
梁栖月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兴趣再看第二次。
从游轮上回来后商牧之就跟林肃一起走了,梁栖月猜他可能是在忙公司之前那块竞标地皮的事情,因为这个月就准备动工了。
昨天赵芷给她发了一遍基础设计图,后面没什么问题就会按照这个来。
梁栖月喝完陈姨煲的药汤就打算先在家看看文件,刚刚打开电脑,林秋意的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梁栖月愣了下,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还是接通了电话。
“七月,”
电话接通,还没开口,那边先传来林秋意的哭声,
“你赶紧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