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梁栖月很宝贝的抱着画着家里晃了一圈,好像是想找个地方挂起来。
商牧之没介入,转身脱了外套去厨房简单做了晚饭,做好饭出来后才看见梁栖月把那幅画放在了客厅一进门就能看见的位置。
“没地方放,随便放的。”
梁栖月好像是发现他在看,很无所谓的解释说,
“梁沉星非要送我的。”
商牧之看了眼那幅画,
“挺合适的。”
梁栖月从凳子上下来,也看了眼那画,唇角不太明显的上翘了下,明显也是很喜欢的样子,但没有表现的很明显,转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对商牧之的厨艺进行一通评价挑剔之后梁栖月压根不打算承担洗碗的责任,直接放下筷子就去洗澡了,俨然没发现自己有些过于的当家作主了。
在浴室磨磨蹭蹭了很久,商牧之刷完碗,又在外面的浴室洗了澡,顺便还去书房接了一个越洋电话,梁栖月还没出来。
商牧之白天买了药放在了浴室的洗手台上,有内敷和外敷,说明书也放在了里面,写得很清楚。
他猜梁栖月不会让自己帮忙,所以刚才也没敲门。
这会儿看她半天还没出来,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玻璃门。
“不准进来。”
梁栖月的声音从里面响起,带着点凶巴巴的警告。
商牧之顿了下,站在门口没动,但提醒她说,
“外敷和内敷别弄混了。”
“我知道。”梁栖月好像是咬着牙走讲话,“你别吵我。”
商牧之不知道她伤口的程度,昨天晚上帮她清理的时候是发现有些红肿,今天早上原本是想再看一下,但刚刚掀开被子梁栖月就醒了。
在这种事情上梁栖月的脸皮比任何时候都要薄,她绝对不会在清醒的状态让他帮忙,所以商牧之没再坚持,从浴室门口离开。
梁栖月又磨蹭了快二十分钟才出来,睡衣下摆在浴室被她自己不知道弄的有些湿,表情看起来很可怜兮兮的样子。
商牧之正靠在床头在翻着她放在柜子上的漫画书,看见她出来才合上书,
“上完药了?”
梁栖月没有说话,只是红着眼睛用一种很悲愤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关了灯,显然不太想跟他说话的样子,踩着拖鞋从另一边上去。
房间里只有那盏蘑菇灯开着,光线幽幽亮亮的。
商牧之看她背对着自己,头发有几缕搭在肩膀上,很轻微的在动。
卧室很安静,只有冷气的声音,过了会儿才断断续续的传来点,类似于是抽泣的声音。
商牧之愣了下,很快意识到是梁栖月在哭。
结婚后除了在昨晚那种时刻她几乎没有在他面前哭过。
上一次好像还是四年前伦敦的时候,他们第一次结束后。
差不多也是跟现在差不多的场景,梁栖月在床上,背对着他,很小声的抽泣,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商牧之猜测是上药时候太疼,她受不了,觉得委屈。
梁栖月很娇气,他早该知道。
商牧之靠近了点,床垫微微往下陷了陷。
梁栖月似乎是察觉到他的靠近,肩膀抖动的停了停,用另一只手拉了一下他这一侧的被子,把自己的脸盖住了。
“梁栖月。”
商牧之看着她大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只有露出的鼻尖红红的,头发也被眼泪给打湿了。
“梁栖月。”
商牧之伸手碰了下她的肩膀,想让她转过脸来看着自己。
“你别碰我。”
梁栖月用力的拍了下他的手,声音带着点哭腔很凶的说。
商牧之收回手,看着她抽动的肩膀,起身下了床,直接打开灯,从床尾上来,一把掀开被子,分开她的脚踝。
“你干什么?”
梁栖月还抱着被子,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缩着肩膀就往后退。
商牧之半跪在她身侧,一只手还握着她的膝盖,眉眼有些深,只盯着她,很明显地压着性子温和道,
“我看看什么样子了。”
“我不,你滚。”
梁栖月红着眼睛,拽着自己的被子,胡乱瞪他。
商牧之不躲开,继续膝盖挪动着往前靠近。
梁栖月不想让他靠近,脚瞪到他眉骨上,踩在他脸上。
商牧之蹙了下眉,但没躲开,也没生气,只是又抓住她的脚踝说,语气有些凶地说,
“不想再挨就老实点。”
可能是他此刻的动作和表情都很凶很严肃,跟昨晚某些时刻重合到一起,梁栖月愣了愣,红着眼睛怔怔的看着他,有些缓慢的眨了眨眼,真的乖乖停下不再抗拒。
商牧之握着她的膝盖,耐着性子哄她,
“听话一点。”
他俯身靠近,低头打开她的膝盖。
还没来得及动作,跟前忽然传来梁栖月慢慢有些抑制不住的哭声。
声音从低到高,再到慢慢抑制不住的放大,声音也断断续续地,
“骗子……”
“你们……”
“根本就……”
商牧之动作停下,擡头看着靠在床头用手背捂着眼睛像小孩子一样委屈的哭起来的人,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