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眼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沉香味,近乎自语地说:“如果我还是考不上怎么办。”
谢问东说:“你连狼都能灌醉。”
你不满地说:“以后不可以再提。”
他低笑出声,震动透过胸腔传到你身上。
你惆怅地叹了口气,说:“就算考上,我的年纪也太大了,已经老了。”
“烧糊涂了。”谢问东松开你,弹了弹你的额头,“你是个青春叛逆离家出走的小男孩,离长大还远着呢。”
你睡得浅,眯了一会儿后,又突然醒来,说:“在你面前出丑好多次,以后如果分手,你要全部忘掉。”
“我穿过虫洞去几十年后看过了,我们一直没有分手,白头偕老。”
“怎么去的?”
“自己造的虫洞。理工男无所不能。”
你低低地笑了起来,又说:“不可以抱紧些吗。”
一个天旋地转,谢问东抱着你的腰,将你整个人翻转过来趴在他身上。有力的手臂紧紧环着你的腰身,你们从头到脚都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你说:“会不会压着你,我很重。”
谢问东说:“不重。”
你喃喃地说:“不应该啊,之前坐陈知玉腿上,他龇牙咧嘴地说我重。”
箍在腰上的手臂收紧了,谢问东平静地问:“坐他腿上?”
你委屈地说:“谢兄,喘不过气了。”
他松开你的腰,又问:“什么时候?”
你把脑袋埋在他肩颈处,小声说:“忘了。”
“不许忘。”他又捏你的腰。
你吸了吸鼻子,竹筒倒豆子似的坦白:“就是在上海的时候,他带我去渡江,船上没有座位了……”
你立刻加了一句:“但那是在我和你看完江之后,我说过的,你是第一个与我看江的人,不要吃醋好不好。”
谢问东叹了口气:“睡觉,眼睛都哭红了。”
你说:“那你还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他说,“宝贝,还记得约法三章么?”
“是四章。”
“我要加两条。不可以坐别人的腿,也不可以听别人叫你宝贝。”他又补充,“别人指的是除你男朋友之外的任何人。”
你趴在他胸前,拿他的手贴在额头上降温,说:“你之前,都不抱我,也不和我说话。”
“什么时候?”
“疫情结束后的那半个月。”
“我错了。以后都抱,可以么?”
他又说:“宝宝,诚实回答,你是怕鬼还是怕打雷?”
你说:“可不可以都怕。”
谢问东笑了起来:“在撒娇么?”
你委屈地看着他:“不可以撒娇吗?”
“当然可以。不过,等烧退后,不能因为害羞而躲着我。”
你更委屈了:“我什么时候躲你了。”
“喝醉后看黄浦江的那次。”
“我忘了。”你啃了啃他的手臂,更更委屈地说,“谢兄,你在欺负病人。”
他从善如流地道歉:“我错了,好不好?”
“嗯。”
你烧得迷迷糊糊,又说:“理工男可以把小龙虾变肥吗,要多多的虾黄。”
“你太小看你男朋友了,顾卿卿。”他声音温柔地哄道,“等你病好,保证让你吃到肥胖多汁的小龙虾。”
你严肃地点头:“嗯,这是考验之一。”
半睡半醒中,你感觉到他用热毛巾为你擦身体,喂你喝了一点热水,动作轻柔地扶你躺下。
睡过去前,你听到他在你耳边问:“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急着要回家?”
你往他怀里靠了靠,梦游一般含糊说道:“之前打雷,你都没有抱我。我想让你,在电竞房的折叠床上……抱着我睡觉……”
你感觉到他低头看你,看了很久很久。他说:“我知道了,安心睡吧。”
“你也休息。”
“我之前告诉你,我体验过两次极度的惶恐,一次是你消失时,一次是重逢后你不愿与我相认时。那么现在是第三次,我怕一觉醒来,发现这是一场梦。”温热的唇贴在你额头上,一触即松,“让我多看看你。”
低沉和缓的声音从耳朵一直钻入你的梦境。你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做了封禁结束后的第一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