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就抵在要害，稍微动一下皮肤就被割破，让王科长顿时安静如人偶，不敢再动。
她冷冰冰地瞪娄寻：“你先放开我。”
娄寻一边给旁边俩实习生和宋HR补了下“晕眩”debuff，一边冷酷道：“不放。”
主动权在自己手里，无论王科长怎么瞪她，她都无所畏惧。
王科长的手指动啊动的，想挣开束缚，奈何娄寻打结很有技巧，她用尽全部力气才能勉强能动一下指尖，完全没办法解开绳索。
她转动眼珠看向旁边：两个实习生和宋HR仍然晕着，没法提供任何帮助。
场内支援无，场外支援也无——
面前的娄寻虎视眈眈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王科长连试图呼救都做不到。
两人僵持了会儿，王科长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处境，不情不愿地点头：“可以，你被录取了。”
娄寻微笑：“早这样不就好了。”
王科长：“……”
她哪儿知道己方四个人加起来都不是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孩子的对手，对方一出手就直接把她们四个都撂倒了。
〖笑死，怪物应该第一次遇到上赶着进入贼窝的玩家吧。〗
〖怪物还是太年轻，不知道有句话叫“人狠话不多”。寻姐跟你客气两句，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顶多算一勺酱油，不能更多了。〗
以防万一，娄寻再次给那边的晕倒三人组续了debuff，然后起身，道：“签合同吧。”
王科长：“你捆着我，我没法拿。”
这倒也是。
但娄寻在松开绳索之前，给王科长叩了一个“虚弱”debuff，自己继续提着绳索和匕首跟在她旁边，以防她搞小动作。
王科长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合同，盖上章，签好自己的那份，递给娄寻，阴森森道：“这可是你自己要入职的。”
娄寻接过合同看了眼，虽然她是第一次见这玩意儿，但她的智商让她看出了这里面的许多不平等条约。
比如——
娄寻扬了下手里的纸张，道：“工作时间早六晚十二，中间没有其他休息时间，全年还无休？”
生产队的驴都没这么累。
王科长冷笑：“你爱签不签。”
娄寻微笑：“我看你是还没学会怎么正常说话。”
她指着上面的某一行字，念道：“岗位：保安部二队。你觉得我认不出来‘保安部’和‘运营部’的区别是吗？”
王科长：“……”
暗地里做的手脚被发现，让她哑口无言。
娄寻冷漠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出意外，我会立刻杀了你。反正，我不是只有你一个选择。”
说着，她看了眼昏迷的宋HR，微笑着说：“你说，我直接杀了你，取代你的位置，是不是更方便？”
……
王科长老老实实地和娄寻签了合同。娄寻确认这次的合同没有问题后，才签了个鬼画符名字。
她记得认不出来的字不具备法律效力，她可不想在这种地方栽跟头，被公司坑。
走完入职流程后，娄寻没有急着解除晕倒三人组身上的debuff，但也没有再续，打算让他们等会儿自然醒。
她则跟着王科长去她的新工位。
路上，娄寻看了眼王科长的背影，精神之海中的精神力倾泻而出，如同涨潮海水般蔓延过去，包住了王科长。
王科长的身体一僵。
娄寻眉头皱起，很不好受，她觉得自己包裹住了一坨臭味熏天的垃圾，奇形怪状的触手不断戳刺她的精神力，难闻恶臭的味道通过精神触角传递给她，让她的胃部一阵阵翻滚。
果然再逼真的人皮也掩盖不了怪物的本质，肮脏丑陋。
娄寻强忍着不适，找到刚刚的记忆，强行抹除了自己威胁王科长那一段后才放开。
王科长的身体在原地僵住，表情迷茫，脸上的皮肤明明暗暗，不断有诡异纹路浮起又消失，指甲也不断在长而尖利和正常之间反复变幻。
强行被抹除一段记忆，让她受到刺激，不受控制地出现部分本体形象，眼神也时而冒出控制不住的狞恶。
好一会儿，她才回神。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王科长一言不发地闷头继续向前走。
这个反应……不太正常。正常人少了一段记忆，不该感到疑惑吗？最起码也会出现无措，但王科长就像习以为常一样。
难道她的记忆不止一次被篡改过？
没想到一个随心之举能发现额外线索，娄寻微微挑了下眉，再次伸出了精神触角。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她很轻易地就找到王科长的记忆。
探完王科长的记忆后，娄寻眼神微变——
如果把王科长的记忆形容成一件衣服，那此刻的这件衣服就是充满补丁和破洞的——几乎完全覆盖整件衣服的，各种五颜六色的补丁，和大大小小的破洞。